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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致寧站在他身邊，悄悄轉過視線，試圖從那張覆滿冰霜的臉上找到半點四少尋常時的漫不經心和冷靜從容，最終也毫無所獲。

只得苦笑：&ldo;司予仔，有時候我真的分不太清，你到底是特別愛卓青，還是受不了卓青有任何從你羽翼底下逃出來的想法？&rdo;

&ldo;有區別嗎。&rdo;

&ldo;當然有區別，&rdo;宋致寧把自己手中的另一件拍品‐‐他剛才委託身邊小美人代為舉牌拍下的藍鵲白金胸針，隨手拋起又接住，&ldo;譬如你手上的戒指一億，我手上的三百萬，我到現在也分不清，你究竟要把哪件送給卓青。&rdo;

&ldo;……&rdo;

&ldo;聽說你大哥趁你不在公司，鳩佔鵲巢，開了個大會，事情這麼短時間內能傳開，八成是你派人散佈了訊息，&rdo;宋致寧摩挲著下巴，看向卓青的方向，似笑非笑，&ldo;你這個人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深知&l;塞翁失馬，焉知非福&r;的道理，還總想提前預估，一箭三雕，真恐怖。&rdo;

聰慧通透如宋致寧，甚至隨便就能舉出幾百個例子來。

&ldo;因為卓青&rdo;缺席公司會議，對卓青而言，是關心則亂；對他紀司予而言，是意料之中，給人挖坑；

&ldo;因為卓青&rdo;公然和大嫂作對，對卓青而言，是關心執言，對紀司予而言，仍然是給人挖坑；

&ldo;因為卓青&rdo;不惜花天價、費重金拍下珍寶粉鑽，對卓青而言，是千金一換佳人笑，對紀司予而言，卻有可能是‐‐借花獻佛。

當然，他絕不會當著紀司予的面把這一切點破，最多不過輕輕點撥。

&ldo;反正，錢你也給我了，這胸針我暫時幫你保管，什麼時候要過去哄老婆，我隨時送到，&rdo;是故，到底也只退上一步，笑著調侃，&ldo;但過了今天，我倒是越來越期待紀老太太的生日宴了，司予仔。&rdo;

紀司予眉心一蹙：&ldo;這些話，我不太希望聽到第二遍。&rdo;

&ldo;我也不會講第二遍的，&rdo;宋致寧聳聳肩膀，&ldo;而且，你擔心什麼？不管怎麼處理，以你的性格，什麼樣的結局，都有兩種解釋的口徑，卓青是不可能察覺得到的，最多隻會自己內疚。&rdo;

宋少不知想到什麼，驀地發笑：&ldo;說到底，她前面十幾年都在&l;民間&r;流浪，缺課這麼些年，就算後期再勤奮，到你們紀家，那也是學前班小學生，&rdo;他話有所指，&ldo;要不是有你在後頭搭涼棚，哪裡有她跟葉夢爭高低的份‐‐人家葉夢好歹也是真金白銀養出來的大小姐，現在被你整的下不來臺，真是精彩。&rdo;

不遠處，卓青似乎和姜承瀾說了些什麼，終於將人打發走，重新坐回原處。

說好坐在那等他回來的原處。

紀司予的臉色緩和些許，只道：&ldo;她不需要懂那麼多，只需要學習最基本的生存方式就夠了。&rdo;

&ldo;按小說裡演，她應該飛揚跋扈永葆天真。&rdo;

&ldo;我不喜歡做夢，致寧，那些故事是留給孩子們的睡前童話，&rdo;紀司予話音淡淡，&ldo;別跟我說你忘記了，當年裝著&l;永葆天真&r;的宋家三叔死在那場車禍裡，結局可是相當的不美好。&rdo;

&ldo;……&rdo;

宋致寧無聲片刻。

末了，釋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