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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已經用家裡的轎子將郡王接回來了,眼下正在二爺屋裡。”
翠漪見主母面色不虞,猶豫了一下接著低頭回話:“今兒個早上就下了雪,郡王跪在皇極門外求見一直沒人答應,喬公公勸不動就只好陪著他一起跪。等咱們的人去的時候,主僕倆都成了雪人了。管事的把郡王抱上車的時候,連喝口熱茶的勁兒都沒了——”
綠漣牽了牽翠漪衣袖,制止她繼續說下去。兩人抬眼看主母,衛夫人眼圈紅紅的不辨悲喜,腳下卻走得更快了,“去宮裡打聽訊息的人還沒回來嗎?”
“人是和郡王他們一起回來的,但都沒有打聽到什麼訊息,這兩天的例行朝會全部取消,文武百官和皇親內眷的入宮申請也一概不允。”
聽得下人回報,衛夫人面上憂色更盛,“這幾天發生的事,我總覺著處處透著不對。拿我的牌子,讓外院管事糾集府中好手看好門戶!”忽又頓住腳步叫回方才領命的人,“去把宜秋也接來府裡,不許她到處瘋玩淘氣。”
衛府二公子衛承曄的居所離衛老太太最近,日常暖飽冷熱一概都有老太太身邊的婆子丫鬟來回看顧,可見么孫在老太太心中的分量。
衛氏本是武將世家,衛老太爺追隨明宗北御突倫西克土奚律立下赫赫戰功,賜爵忠武侯,死後配享明宗廟庭,衛氏一門也因之煊赫至極。
自第二代忠武侯衛景林攜世子衛崇暄駐守西陲後,衛老太太再不許二公子繼續習武從軍,誓要衛家出一個自己親手調教的文狀元不可。因此,衛承曄方過了兩週歲,衛老太太便將自己所居院子單獨闢出一塊供承曄居住,並親自手書一方匾額“萬卷齋”,取其讀書勸學之意。
雪粒子一陣緊似一陣,撲簌簌打在金絲楠木燙金字的“萬卷齋”匾額上。
“咄”地一聲,一支羽箭自房內射出,抱廈入口曲腳香幾的雲紋牙頭應聲射落,供著一抱疏梅的香色海棠花樣釉瓶劇烈晃動幾下,終於自几上跌落,一地狼藉。
在門口垂首聽使喚的丫頭們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低眉順目地收拾完地上殘物,將無頭羽箭重新奉回房內,再度垂手恭立一旁。
百無聊賴間,衛承曄再度緩緩撫摸擦拭手中的金線烏弰弩,這是父親贈與大哥和自己的兵器,是祖母唯一允許他留存的“武人之物”。
少年以手緩緩擦拭金烏弓脊,圓潤稚嫩的臉盤上現出與年齡不符的悵然。聽到一聲輕笑,他轉頭向內望去,兩側腮下鼓起的兩團圓潤嬰兒肥卻透出與他神色不同的幾分稚弱憨態。
衛老太太一日三餐各類小食滋養下,這位雪團一般的衛府二公子自小圓嘟嘟一副富貴小書生模樣,並不似武將世家出身的後生一般,自小在兵器兵法裡摸爬滾打得粗糙暴戾。
隔著一組素面三折屏風,暖塌上被錦被團團圍住的少年不舒服地蠕動兩下,才撐起肩膀起身,“嗤”地笑出聲來:“快……收起來吧,祖母知……知道了定要冒雪過來罰你!”
在宮門外跪了半日全身都凍得失去了知覺,源錚自被衛夫人接回後就安置在承曄房裡,連著被灌了三碗濃濃的薑湯,身子倒是行動如常了,只是舌頭仍然有些打結。
因經常出入衛府又深得老太太庇護照料,他也隨衛承曄稱衛老太太為祖母。
承曄忙上前將源錚按回榻上,將錦被在他頸邊一番塞掖按壓,直將他裹得只剩一雙無奈的笑眼露在被外。
“知道你無聊——”承曄忽然靈機一動,一臉神秘地自最上一層的書格里拿出一卷《大宸西北駐軍圖》緩緩開啟,看得源錚眸光一閃。
衛承暄北征突倫之前悄悄託府衛複製了一份行軍地圖給自己的“武痴”弟弟,天知道他打小每日要做兩份功課,讀書習字交給祖母,暗地裡自己偷偷讀兵法練弓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