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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去華天傳媒那邊找自己,或者去鍾幸的工作室騷擾鍾幸。他走過自己覺得鄧廷歌可能會想去的地方,設身處地地去想,如果讓一個坐著輪椅的人出來,他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這樣的體驗對於羅恆秋來說也是第一次。
前幾天他就坐在禮堂前面,坐在樹蔭之中,認真而沉重地思考著鄧廷歌的事情。
他希望他快活,健康,平安。如果這些得不到,他至少希望鄧廷歌能活得自在和有尊嚴,不必時時刻刻仰賴別人的援手。
但這些話羅恆秋是不會說的。
“要是覺得有什麼不方便,或者自己做不來的地方,就跟身邊的人求助。”羅恆秋說,“出門在外,很多時候都要靠陌生人的善意。”
鄧廷歌心想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以前恨不得我誰都不找誰都不求,什麼事情都全依靠你。
但他也沒說破。
羅恆秋很快和導師取得了聯絡了。
讓他驚訝的是,他想的事情導師也已經想到了。
“裝了,都裝上了。”導師在電話那頭說,“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嘛?嗨,還要你親自打電話過來叮囑我。我既然邀請了小鄧來參與這個專案,當然會把所有事情都想好。”
這下反倒是羅恆秋覺得不好意思了。
導師和他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堆。掛了電話之後,羅恆秋神情有些奇怪。
“我那天覺得你的導師不太喜歡我。”他說,“可是他剛剛掛電話的時候叫我小羅。”
鄧廷歌從資料裡抬起頭,鼻樑上架著羅恆秋的眼鏡:“是嗎?因為覺得你特意打電話過去說這件事,所以對你改觀了唄。”
羅恆秋:“有道理。放下眼鏡,這個度數不合適你。”
鄧廷歌:“我戴著好看嗎?我覺得你平時戴著可帥了。”
羅恆秋稍稍有點臉紅。
他覺得鄧廷歌導師給他安排的這個事情特別好,好得不得了。他已經很久沒在鄧廷歌臉上看到那麼歡快的表情了。
熟悉了專案情況,也看過劇本之後,鄧廷歌按照導師的安排,跟著他去尋訪幾位還健在的老兵。
其中不乏同樣也坐著輪椅的人。老人見到鄧廷歌,大多很驚奇,但又覺得他年紀輕輕就和自己一樣窩在二輪車裡,十分可憐,言語之間相當和藹可親。
三個劇本中有一個是原創作品,探訪這個作品中提及的抗日連隊的老兵時,編劇也跟著去了。鄧廷歌對這個劇本印象非常非常深,因為他不理解其中的一個段落。
那個情節發生在戰場後方。倖存計程車兵躲在戰壕之中,四周煙霧瀰漫,槍彈聲聲,但已經稀落了許多。一簇簇的火焰在乾枯焦黑的平原上燃著,那個孤零零計程車兵捏著自己沒了子彈的槍,一邊無聲地哭,一邊狠狠擊打自己的腹部。
他問過編劇那個動作是什麼意思,編劇說你直接問那個老人就知道了。
回憶起當時的情況,老人已經儘量保持平靜,但雙手還是微微顫抖。
“都燒起來了。槍子和炮都不得了,轟地一聲,什麼人都沒了。”老人口齒不太清楚,鄧廷歌聽得吃力,“到處都是燒焦的氣味,又苦又……臭。我三天沒吃飯了,光啃草。”
老人說了很久,鄧廷歌終於逮到機會把問題問了出來。
面前的老人突然停止了說話。他眯著渾濁眼睛盯緊鄧廷歌,發皺的嘴巴一抖一抖,欲言又止。
鄧廷歌不敢打岔,被他的模樣弄得也緊張起來,侷促地等著他的回答。
“恨咯。恨自己,恨自己的胃。那些都是我戰友的肉的味道啊……”老人古怪地笑了起來,眼角擠出一些溼潤水意,“餓極了。”
第76章 炫了個技
和幾位老兵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