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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了眼看清地上女子的模樣,眸子裡的驚色瞬間褪去,又喜又憂道,“護梨姑娘!護梨姑娘如何會到這裡來?潭水太涼可有凍著?你隻身前來,莫不是知曉我被困於此?那護梨姑娘如何知道我在這裡?又是如何找到避過他人找到寒潭?護梨姑娘定是我的福星才會……”
晏傾君癱坐在地上,嘴角抽了又抽,始終沒從貢冉升的話間找到打斷的機會,只能耷拉著眼皮無奈地看著他。
貢冉升被關在此處,幾日未曾言語,見到這位對他有過救命之恩的“穆護梨”,不由地喜上心頭,但是那話說著說著,他突然想到什麼,連忙閉了嘴,面帶歉意道:“應該是……穆姑娘……穆姑娘莫要見怪,都怪在下腦拙,連稱呼都記錯……”
晏傾君一語不發,一是沒力氣,二是被那潭水凍得開不了口。
貢冉升料到幾分,忙把自己的袍子取下,披在晏傾君身上。
“夜幕降臨,山間天氣向來陰冷,潭水更是冷若寒冰,穆姑娘莫要嫌棄。”貢冉升一字一句地誠懇道。
晏傾君拽緊了衣物,緩了幾口氣,支撐著站起來,往透著暖意的洞穴裡走了走。
貢冉升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見她面色發白,脫力所致,嘴唇發紫,陰寒所致,雙眼發紅,疲憊所致,他皺了皺眉頭,關心道:“穆姑娘恐怕是長途跋涉至此?若不得藥物好好調理,潭水的寒氣入體,恐怕會給姑娘留下病根。”
晏傾君琢磨著自己要以何種形象面對貢冉升,是繼續在他面前扮作柔弱的纖細女子,還是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要黃律,以救他一命為交換?
“穆姑娘且隨我來。”貢冉生見晏傾君一直垂首不語,也不多問,一人當前,往洞內走去。
晏傾君好奇地跟著,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剛好可容三四人,未想這洞穴幽深,好似看不到盡頭,越往裡走,光線越暗,自己腰間的五彩琉璃珠發出微弱的熒光。
比起五彩琉璃珠,貢冉升腰間那塊玉牌的材質顯然更加特別,不僅在霓虹下會引來光束相接,在暗處亦如明月一般,灑下清冷的白光。
晏傾君隨著貢冉升的腳步一直向前,洞穴並不曲折,筆直的一條路,對於筋疲力盡的她來說,走起來卻尤為費力。
“穆姑娘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貢冉升回頭,漆黑的眸子倒影這玉牌的光亮,乾淨清澈。
晏傾君正想問他要帶她去哪裡,貢冉升的身子一讓,正好讓她瞥見洞穴的正前方,不遠處,藍紫色的熒光點點,如滿幕的繁星墮入凡間,在伸手可及處對著她眨眼微笑。
那是……
剛剛的疲憊一掃而盡,晏傾君睜大了眼,半是好奇半是驚詫地看向貢冉升。其實,這是她重遇他以來,正視他的第一眼。
貢冉升的臉比起初遇時消瘦許多,不如當初在船上,陽春三月時的明媚有神,但是儘管是在這樣幽深的洞穴裡,面上仍是有一股陽光特有的乾淨耀眼。
“穆姑娘看到了吧?就在前方了。”貢冉升對著晏傾君微笑,眼底的光澤瞬時閃爍起來,與前方藍紫色的熒光一般和煦,“那是黃律。黃律,穆姑娘可曾聽說?”
晏傾君心神一晃,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澀氣湧上心頭。黃律,她怎麼會不知道?從入了洞穴她就開始琢磨著如何讓順利地將黃律弄到手。她要拿到黃律,本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在貢冉升如此坦蕩的笑容下,自己的那些算計好像突然變得齷齪起來……
“穆姑娘如果未曾聽過黃律,‘五色’該是知曉吧?”貢冉升繼續向前,一邊帶著笑意緩緩道,“‘五色’為上古神物,妙用無窮。而黃律為‘五色’之花,非常嬌慣,環境稍有不適便會枯萎,世間再無處可尋。外面的瀑布,據傳是被藍花楹仙的寶器砸出來,因此寒潭裡的水沾了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