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笑著問:“哪個是做好的,我端出去?”
“那邊那盆”
李侈沒說完,反應過來是向芋,趕緊擺手,“別別別,不用你,靳哥要是看見我讓你端小龍蝦,我死定了。”
那夜晚飯吃得溫馨,暖風襲來,吹散炒小龍蝦的香料味,也吹散笑聲。
李奶奶也沒再嫌棄李侈,十分享受地吃著李侈剝給他的小龍蝦。
有時候李侈自己吃歡了,忘記給她剝,她就用柺棍兒戳一下地,咳嗽幾聲,以示提醒。
送奶奶回養老院後,李侈習慣性地說一句:“老太太,我明兒來看您。”
以前他這樣說,李奶奶都是不應的。
可那個夜晚,老人拄著柺杖回眸,在月色下笑眯眯地說,明天見。
李侈一怔,覺得自己剝龍蝦立功了,也跟著笑了:“快去睡吧,奶奶。”
可是李奶奶的“明天見”,到底還是失約了。
李奶奶是在那天晚上睡夢中走的。
養老院通知了李侈,李侈第一時間趕到,老人面容安詳,靜靜躺在床上。
李侈沒敢給靳浮白打電話,畢竟向芋產期鄰近,家裡有喪事,不知道孕期女人會不會覺得觸黴頭。
但他繃著精神把事情處理到一半,靳浮白和向芋都來了,駱陽也來了。
向芋拂開李侈的手,聲音很輕:“我來幫奶奶換衣服吧,你是男人,不方便。”
他們說,來送送奶奶。
李侈情緒終於失控,抱著靳浮白嚎啕大哭。
最後帶著哭腔說,嫂子,幫我奶奶把假牙也戴上吧,不然她到上面,吃不好東西。
3天后,李奶奶火化,骨灰小小一罈,埋入墓地。
那些天大家情緒都不算好,向芋安慰李侈說,興許是老人們留在這兒覺得孤單了,去上面聚眾打麻將去了。
李侈嘆氣說,就是那樣我才不放心啊,以前我奶奶就有個外號,叫‘散財老人’,麻將打一個月能輸28天,到上面要是遇見靳哥的外祖母,還不得輸個底兒掉?
他還說,老太太的紅褲衩沒準兒都得輸出去。
成年人的悲歡,是被藏著心底的。
哪怕玩笑著,李侈眼裡也都是傷感。
也許是因為老人去世帶來的低落氣氛,向芋連著幾天夢見了自己家裡早早過世的老人。
向芋同靳浮白說,自己小時候在爺爺奶奶身邊生活過。
爺爺和奶奶養過一隻貓,兩個老人有一樣的愛好,喜歡佛經也喜歡寫毛筆字。
家裡總有墨汁的味道,也有敬佛的沉香味。
靳浮白知道,向芋這是想念老人了。
於是他說,我陪你去看看他們吧。
向芋有那麼一點猶豫,因為她家有個挺傳統的規矩,去墓地的小輩需要跪一跪老人。
見她不說話,靳浮白問:“怎麼了?我這麼拿不出手?”
“不是,我家裡去看老人是要跪的。”
“跪唄。”
靳浮白摸一摸她的肚子,“讓老人認個臉,別回頭在上面被我外祖母打牌贏了錢,倆老人生氣,要把我提前帶走。”
向芋笑著打他:“靳浮白,正經點!”
“我不正經嗎?”
他本來覆在肚子上的手就向上移,“這才叫,不正經。”
去看向芋爺爺奶奶那天,靳浮白依然是短袖外面敞穿一件襯衫,和向芋十指相扣。
走到墓碑前,把襯衫脫下來,疊了幾層,鋪好,讓向芋跪在上面。
他自己則和向芋並肩,跪在了石板上。
“爺爺奶奶,我來看你們。”
向芋想起從前在老人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