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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霏尖叫時的"餘音",他把腦袋別到另一邊,祈求屋子裡恢復平靜——就像他平靜的呼吸聲一樣,安詳且滿足.
說來也怪,他似乎有種輕鬆的感覺,並且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明顯.直到肚子裡響起"咕嚕嚕"的聲音,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餓了.
看到他起床穿靴子,大家才發現他已經清醒,一個個走過來像看猴似的瞧個不停,那眼神怪異的像個陌生人,尤其是凌司,居然扮成大夫的樣子拿起他的手腕號脈,還一本正經地說了句:"經過我再三診斷,他已經完全康復了."
"切~"川遼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簡直無聊透頂.
佘金輝則雙手合十作和尚打扮,一邊念著佛號,一邊把手掌放在川遼頭頂道:"施主,你久經磨難,終於在今日脫離了地獄."
"有話好好說,裝神弄鬼幹嘛."川遼見他倆神神叨叨地說些不明不白的話,心中升起了一股惱火.
"這可不是裝神弄鬼."柳繼函插嘴,道:"你看這是啥?"
甩在他面前的是一條像長壽麵那麼長的蟲子,黑不溜秋的,川遼伸手捏了捏,沒想到還擠出一泡血來.他看著有些眼熟,可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個所以,只好搖頭說不知道.
"馬蟲子,在你身體裡爬出來的."凌司心有餘悸地說.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可真是夠嚇人的了.
川遼所看到的馬蟲子只是它身上的五分之一,除了他自己,其他人親眼目睹了馬蟲子是怎麼從他身體裡爬出來的.
它這個品種和普通的螞蟥不一樣,尋常在田裡看到的體長稍扁,身上有環紋,可川遼體內的這條長相更類似於寄生蟲,體長且細,除了有環紋外身軀渾圓,大概有筷子般大小.即便是靠著吸盤吸完血之後,它也不會像一般的那樣鼓鼓的,而是不斷延長自己的軀體.
換句話來說,吸的血越多身體越長.這正是它能在川遼體內潛伏這麼久不被發現的重要原因.
"你是不知道那蟲子有多噁心,還好你睡著了,那麼噁心的蟲蟲不看也罷,看了你會做噩夢的."胡妙霏見他一臉懵逼,開口說道.
"對啊,我剛開始還以為是樹蚯蚓呢!可樹蚯蚓不是這種顏色的."那時候佘金輝生怕馬蟲子突然彈起來,他褲子上的洞還在呢!
"在這裡."柳繼函把地上的馬蟲子屍體撿起來,擺成了蝸牛殼的形狀,乍一看還真有點像蕎麥麵.
這時候老奶奶進來了,慈眉善目地端著碗中藥,與預想的不一樣,這碗藥水看著蠻清澈的,藥色淡黃,味道也不大.川遼幾乎是一揚脖子就搞定了.接著,他回答了老奶奶的幾個問題,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了為何馬蟲子會在他體內.
還記得兩年前第一次去後山狩獵的時候,他和大表哥結伴同行,在樹林中遇到過一片水潭,那裡的馬蟲子特別多,就是那次,他被馬蟲子吸的老慘,還是大表哥幫他弄掉那些滑膩膩的東西.
老奶奶明言告知,他流鼻血與這條死掉的馬蟲子有莫大的關係,如果她分析的沒錯的話,馬蟲子是在水中順著鼻腔進入了川遼體內,一直在呼吸道里待著,在他身體裡安了家.
每當馬蟲子要吸血時,自然會在體內撕咬出傷口,當它吃飽喝足在體內散步時,原來傷口處的血沒有止住,就會順著鼻腔排出體內,這才是川遼經常流鼻血的根源.至於為啥最近頻繁流鼻血,老奶奶推斷,應該是馬蟲子長大了,要搬家,才弄得他經常流血.
川遼細細回想起以往流鼻血的經歷,好像第一次流鼻血還真是在回老家之後才發生,時間點也對得上,想到此處,他看向馬蟲子的目光變了,心中有股無名怒火.原來害自己吃盡苦頭的是就是它.
"啪啪啪"他狠狠地往地上跺了幾腳,把這死透的蟲子踩的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