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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稟聖上,臣以為糧食乃民生之大事,旗安縣的糧食已經不足三分之一,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引起饑荒。”
宋盛也看出來了,無論他說的是好是壞只要他開了口就一定會有人反駁,他乾脆閉了嘴。
許晏知說:“聖上,再這樣拖下去不僅是饑荒,本就是寒冬的惡劣天氣,恐還會引發寒潮。”
這時蔣應矩也開口:“聖上,許大人說的有理,確實應引起重視。”
許晏知下意識挑眉,換個武官來說這話恐怕蔣應矩就不是這樣了。同時心中升起疑惑,這文武官員之間到底是多大的仇怨,蔣應矩竟能做到這種地步。
“黎仲舒,你們戶部撥點糧還有御冬物品到延州,尤其是旗安縣,本就是年關,讓他們把年先過了。”
“臣,謹遵聖意。”
......
經過朝堂這麼一遭,許晏知一時忘了喬賦笙這茬,本想一下朝就趕出宮去,此時一忘倒是悠哉悠哉跟著謝辭他們同行。
“許大人留步。”
許晏知頓步一望,是喬賦笙。
許晏知有一瞬僵硬,眼前這個男人身量很高,當年還才及她耳朵呢。常年在外的戍守讓他沒有同齡那般的少年意氣,多了幾分滄桑但眉眼依舊勾著該有的輕狂和傲氣,稜角更加分明更加有肅殺的氣勢。感受到他看自己時目光是柔的,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有些內疚。
“喬統領找下官何事?”
“許大人不必同我如此客氣,我只是想跟你談談你姐姐的事。”
謝辭他們極有眼色,見喬賦笙找許晏知有事要談,就都先走一步了。
喬賦笙走上來與她並肩而行,“你和你姐姐真的很像,雖說當年分別之時她才十二,但看得出來你們眉眼很像。”說著他笑一聲,”她還從未跟我提及她有一個胞弟。”
許晏知沒應聲,他繼續說:“當年晏清去雲清學宮時我就未能送她,連她走了我也不曾再見她最後一眼,我同她始終差一個告別。”
許晏知在猶豫,是否要告訴他實情,聽他這番話靳玄禮應是沒告訴他的,可是就算告訴他能如何?難不成以男子身份同他履行兒時之約嗎?再者,相別數年或許他忘了呢?
“喬統領,我姐姐走的早,那些兒時誓言便不作數了,你不必有負擔。”
喬賦笙語氣有些悲涼,搖搖頭,“晏清的事從來不是負擔。她從小就強勢愛捉弄我,我聽到她的死訊時我還不信,她這樣調皮的人,怎麼會就這麼走了呢?”
“斯人已逝,幽思長存。喬統領,你還年輕——”
他打斷許晏知的話,說:”這些我知道,可是道理和現實總有差別。我曾經差一點就死在戰場上了,當時只是吊著一口氣,我就想到了你姐姐,想到了她還等著我去接她下山,等我風風光光八抬大轎的把她娶進門,所以我沒死,我不敢死。”
許晏知別開眼,眼眶已有發酸的之勢,她趕緊開口:“喬統領,我姐姐已經走了,你今後還是多加保重吧。”
許晏知甚至不敢等他的回應,撩了袍子提了速度,“喬統領,下官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喬賦笙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語氣幾乎是悲切的,他說:“許大人,我過不去,晏清的死,我過不去。”
“我在回京的路上——”
許晏知不由停下腳步。
他繼續說:“我才聽到了晏清的死訊,是那麼突然,我連聘禮都準備好了,就在我府裡停著,可惜我送不出去了。”
“我回京後,幾乎沒人在意晏清的死,就好像這世上從未有過這麼一個人似的,他們不在乎,我在乎!或許是晏清走的早,京城也沒人記得她了,可若是連我都不記得她,這京城還有誰能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