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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車前,快要到公司的時候,祁汜便坐在副駕駛座上給向屹群發訊息,但是遲遲沒有收到回復。
但是他們已經到達了地點,餘歸橈停好車在路邊,祁汜剛要推開車門,卻被餘歸橈伸手攔下了——
「你身體不舒服,在車裡等吧。」
祁汜扣在車門上的手指輕輕地一頓,抿了抿嘴,沒有說話,想不出什麼妥帖的拒絕理由,便點了點頭,重新坐了回去。
餘歸橈像是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無言的氣氛,便伸手打算去開啟車載電臺。
有一點聲音,總是會沒有那麼尷尬。
然而,餘歸橈沒有想到的是,由於多年以前恢復了正確的習慣,太長時間不在開車時接受外界的幹擾,餘歸橈竟然一時間沒有找到啟動音響的方式。
按鍵在祁汜這邊,事實上確實比較隱蔽
祁汜看到餘歸橈沉默地皺起眉,一臉嚴肅地盯著播放器,忽然提起了嘴角,伸出食指,慢慢地往前傾,隨即按下了按鍵。
播報新聞的女聲平穩地在車內響起,餘歸橈一臉漠然地看過來,祁汜抿在嘴角的笑意突然就一發不可收拾地展開了。
餘歸橈伸出手按向螢幕,將聲音調小了一些,平靜地道:「我平時很少開車,這輛開得更少。」
祁汜嗯了一聲,轉過了頭,將後背對著給餘歸橈,並不說話。
餘歸橈無聲嘆了口氣,臉上面無表情,語氣仍然是淡淡地道:「有這麼好笑嗎?」
實際上也還好,但祁汜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覺得格外好笑,有趣得要命,感到心情比起伏的過山車還要陰晴不定,之前沒來由的低落和擔憂忽然就一掃而空。
他咳了一聲,轉過了頭,欲蓋彌彰地道:「還好。」
笑意還灼然倒映在祁汜的眼睛裡,他沒由來地,忽然很想這個時候看一眼餘歸橈的表情,便轉過了頭。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餘歸橈臉上既沒有好笑,也沒有無奈,而是一片龐然的空白,看上去有些冷漠,但是僅僅片刻,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深重的悲哀來。
祁汜愣愣地看著他的臉,繼而透過餘歸橈的目光視線緩緩轉到另外一邊。
——下一刻他就明白了為什麼餘歸橈會露出自己熟悉的、曾時時縈繞在他身上的沉重悲憫,因為眼前的情形很簡潔明瞭地敘述了一個俗氣故事的可笑高潮。這份可笑使得餘歸橈又恢復成了那尊超越人類悲喜的神像,過濾掉了他所不屑的眾多人類哀醜的面孔。因此那麼精美,那麼高高在上。
很多事情餘歸橈看不到眼睛裡,很多哭聲他從來也聽不到。
因此餘歸橈或許沒有聽見,可是祁汜卻感覺自己實實在在地聽到了,那陣悲鳴的嗚咽。
曾被《華盛頓郵報》改編的著名詩句在祁汜的腦海中驟然響起,他聽見了,卻沒有太多世界坍塌的實感,不知道是有所預料,還是鈍感的神經有意地阻止了悲痛的應激。
哀憫如人飲水,怎麼能夠被旁人無情地看到。
車子停住的不遠處,向屹群從這棟高聳的灰色大樓中走出,從二十二層的辦公樓透過漂亮的玻璃電梯下降到地面,像雨林的巨樹在被分割成篩狀的陽光中垂下空空蕩蕩的氣根,他沒有發現祁汜,他摟著一名女士的腰,踩過了地上又矮又濕的蕨類植物。
他看起來已經有點屬於這個城市了。祁汜怔然地想道。
向屹群穿著上個月和自己一起逛街時在奢侈品店定製的昂貴西裝,髮型一絲不苟,是非常成功的那一種象徵。儘管神色看上去有點疲憊,但已經和祁汜印象中那個渾身滴水地站在教學樓外的男生很不一樣了。
被攬住腰的那位女士穿著白色的高跟鞋,像一隻輕巧美麗的天鵝。她挽著向屹群的手臂,帶著漂亮的笑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