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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咐道:“我亡之後,你們兄弟三人,要事丞相如父。”
“是,父皇。”兩個小孩子邊哭邊說。
“思潛,你過來。”劉備又道。
周默走上前來,劉備對劉永劉理道:“此君周默,字思潛。我死之後,你們兄弟三人,當以兄事之。”
“是,父皇。”
周默聽到劉備的話,亦是心中一驚,急忙拜倒。
只聽劉備道:“吾自夷陵敗後,心灰意懶,只覺滅曹興漢之大業,已成為黃粱一夢,難以完成。唯獨遇到思潛,石門山鑄牆斷道,官渡口群猿退敵,教太子洗心革面,勸黃元迷途知返,鴻門宴計殺叛夷,娶蠻女為國犧牲,屢獻奇計,屢立奇功,彷彿茫茫黑暗之中的一絲曙光,令我重燃希望。”
“只是,你年紀尚輕,又自恃才高,行事還不夠穩重,常憑一時血氣之勇,不計自身安危。今後為人處世,務必要多聽從丞相之教誨,輔弼丞相左右,為國分憂。你要時刻記住,朕亦對你抱有深切期望。若如此,吾願足矣。”
“陛下之恩,臣萬死不能報答。臣謹聽陛下教誨,絕不敢忘!”周默拜道,淚水不自覺也浸潤了他的雙眼。
劉備又陸續叫趙雲、李嚴、吳懿等諸人上前,各自囑託了幾句語重心長的話,除了李嚴面無表情外,趙雲、吳懿等人亦悲痛不能自已,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說了一大堆話,劉備已經累得滿頭都是虛汗,幾近虛脫。但他的心裡,卻長長鬆了一口氣,倍感輕鬆。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復興漢室這杆大旗,他扛了半輩子,雖然已是搖搖欲墜,殘破不堪,但他自認為已竭盡所能,並沒有留下太多的遺憾。
現在,終於可以把它交接給其他人了。
……
眾人退出劉備寢宮,好讓劉備能安靜地好好休息一會兒。
周默安頓了兩位小王爺去休息,又將幾位重臣引至偏殿的休憩室喝茶。
大家擦乾眼淚,收拾了情緒,這才開始消化劉備對各自的一番囑咐。
李嚴道:“陛下方才對丞相所言的八個字,如其不才,君可自取。我當時聽見,實在是震驚不已。思考再三,覺得當是陛下病體沉重,傷及思維,否則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諸位覺得如何?”
趙雲道:“正方此言差矣。陛下所說的君可自取四個字,絕不是說丞相可取代陛下,自立為成都之主。乃是陛下見眼下時局紛亂艱難,心中憂慮太子年幼,朱紫難別,萬一太子當真不成體統,難繼大事,亦准許丞相效仿伊尹、霍光故事,另擇梁王、魯王繼承大統。”
周默亦道:“趙將軍說的極是。吾季漢立國之最高綱領,乃是復興漢室,還於舊都。既是漢室,自然只能姓劉。陛下對丞相所言,至誠至公,絕無它義,還望諸君,不要妄加揣測為好。”
除了諸葛亮為自己避嫌,不方便表達意見外,其他重臣亦表示贊同趙雲和周默的意見。
李嚴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既如此,是我唐突了,諸郡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