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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真有個打扮伶俐的人候在四夷館外。一看到郎懷,趕忙湊上來。
&ldo;郎都尉,小的是淮王府管家,淮王命小的來,給都尉送封信。&rdo;伸手不打笑臉人,郎懷點點頭,拿捏著派勢,等陶鈞接過,才伸手拿來。
當著那人面開啟,郎懷慢慢看罷,才道:&ldo;淮王殿下仁慈,卻顯得我這個做哥哥的,過於苛刻了。今晨我沐公府已經把郎忭送去大理寺,不論何罪,但憑聖意。&rdo;
那人根本沒料到郎懷會回得這麼幹脆,也有些愣神。卻聽郎懷續道:&ldo;我是外臣,除卻當年奉旨意,陪著七哥侍讀,實在不好過於結交。便請殿下,不必枉費心意。&rdo;她說完,將信轉手給了陶鈞,就進了四夷館。
陶鈞也不多話,將信好生裝好,給遞了回去。
看來這一次,郎懷是當真下了決心,不再明哲保身,而是牢牢和李遷站在對立面。
這場奪嫡之爭,終因沐公府二公子金抵兩萬兩、掃薦福寺塔一年,而正式浮出水面。只是不知道李遷得到郎懷的回話後,會是怎生表情?
&ldo;郎兄,今日來這般早?&rdo;唐飛彥沏了壺茶,看見郎懷,笑道:&ldo;來得這般巧,嘗嘗?&rdo;
郎懷應了聲,接過茶杯,滾燙的茶水入口,郎懷才露出個釋然的表情。看著唐飛彥欲言又止,不由笑道:&ldo;唐兄,有話便請說。&rdo;
&ldo;額,&rdo;唐飛彥沒繃住,面上有些尷尬,但還是直言道:&ldo;我看郎兄氣色極差,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誒,你若願意說,我便好生聽聽;若不願意說,也無妨。&rdo;
&ldo;只是說句不避嫌的話,雖然和郎兄相識不過幾日,但還是想和你結交的。&rdo;唐飛彥口氣真誠,眼神清亮,倒不像個官場中人。
郎懷抿唇沉默半晌,才道:&ldo;唐兄當知,當年沐公府大婦和妾室同時有孕,陛下親口允諾父親,誰先產子,便立為世子。&rdo;
這件事只怕大唐都是知道的,唐飛彥點點頭,只不知她提起這陳年舊事,是什麼用意。
&ldo;我僥倖成了世子,又常年在府外,是以和二弟並不相熟。後來又出征,說起來,情分的確寡淡。&rdo;郎懷倒不遮掩,還帶著淡笑道:&ldo;如今府裡,我也只是和三弟走得近些,和郎忭,當真不過點頭之交。&rdo;
&ldo;大家手足弟兄,我總想著,再怎麼也不過情分淡些,誰曾想,二弟他會因此記恨於我,甚至走了不該走的路。&rdo;
&ldo;私自結交藩王,意圖對抗東宮?&rdo;郎懷說罷,果然見唐飛彥眼睛都直了,此人倒真不是那等老謀深算之人,郎懷想罷,續道:&ldo;得虧府里人發現的早,壯士斷腕不遲,卻不得不搶先一步送他去了大理寺。好在陛下恩寵,允諾金抵,保住了性命。&rdo;
唐飛彥聽罷,眼睛盯著郎懷,驚疑不定。良久,他才開口道:&ldo;郎都尉將這等陰私之事坦言相告,這份心胸氣度,唐某佩服。只唐某是個直脾氣,都尉有什麼目的,還請直言。&rdo;
郎懷抬眼看了看他,這麼快能看出自己的用意,還算機敏。她便不再顧左右而言他,道:&ldo;少卿是明白人,我被淮王用這等手段拉入這趟渾水,不得不擺明態度。其實我郎家的態度,自然是跟著陛下的態度。可笑淮王利慾薰心,矇蔽了雙眼。卻不知道少卿這般心思通透的人,眼睛是否利索?&rdo;
大理寺衙門的偏殿中,朝陽緩緩升起,從洞開的大門照射進來,將唐飛彥映得臉頰通紅。他實在沒料到,自己會無意中卷進奪嫡的大事裡。郎懷的話,是實打實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