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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孩子自己心疼,許一盞又忍不住抬手揉揉他的頭髮,從懷裡摸出一串編成龍形的銅錢:「看這個。」
褚晚齡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物件,一邊蹭著她溫軟的掌心,一邊興致勃勃地問:「這是什麼?」
「壓歲錢1。」許一盞塞進他手裡,囑咐道,「把這個放在床腳,保平安的,長命百歲。」
褚晚齡只知道前朝宮裡的散錢日,大皖卻沒這習俗,因此也不太瞭解民間的風俗,只當是親友互贈的信物,遂含笑收下,想了片刻,懊惱道:「這是姐姐親手編的?我卻沒準備給姐姐的壓歲錢。」
許一盞一聳眉彎,猜到褚晚齡這是孤陋寡聞了,笑嘻嘻道:「不用不用,不要你給我,這東西我年年都編,編給長生齋那群小孩兒。今年還有幾串,戰後再給許七二他們。」
褚晚齡依然沒聽出問題,興高采烈地把壓歲錢收進懷裡:「我也學著,總能編給你的。」
許一盞實在忍不下去,信手挽了個槍花,道:「那是之後的事——不過殿下,你是不是該換禮服,往宮裡去了?」
這會兒已近巳時,她倒是隨性,胡亂套上一件禮服就能瞎跑,但褚晚齡象徵著皇室面子,香車寶馬都嫌俗了,總不能和她一樣臨著正午才翻牆進去,貓著腰鑽去席上。
褚晚齡也知道時間,但仍對壓歲錢愛不釋手,反問:「一定要放床腳嗎?掛身上不行嗎?」
「打住,不要想這些傷皇室面子的事。」許一盞忍無可忍,更加揉亂了他的頭髮,一拍小太子的屁股,笑道,「快去換衣服,有時間我再給你編個別的,隨你怎麼掛。」
褚晚齡兩眼發亮:「一言為定?」
許一盞點點頭,真誠無比:「一言為定。」
反正她也只會編壓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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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盞自然也得換身禮服——禮部前段時日派人來量尺寸,還不忘驚嘆,許太傅大病一場,清減許多,彼時許一盞掛著尷尬的笑,說承蒙關心、承蒙關照。
鬼曉得衛至殷先前的尺寸是多少,她就這麼點身量,總不能為了模仿到位就即刻增肥幾兩肉。
但也因為是量身定製,新到的禮服難得合身。許一盞對此不褒不貶,因為禮部服制改動時並不會太在意武官的看法,尤其是她這個常年盲從太子的昏官。
輕珏伺候著許一盞換上袞冕,加冠綴金,紅衣玄緣,環佩紗綬,燁然非常。
許一盞端著銅鏡打量了會兒,輕珏才聽見她撐著足有數斤重的袞冕問:「變法的事,什麼時候才能推到禮部。」
輕珏:「」她為主子簪上金翅的配飾,又緊了緊玉冠,「公子,還是想點能讓你開心的事。」
許一盞問:「比如?」
輕珏道:「太子殿下的禮服更隆重。」
許一盞樂了。
好丫頭,日漸學到了她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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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安排的前來接官員們入宮的車馬停在各府門前,應邀的除了何月明盛宴這樣將有重任的將帥,大都是三品以上官員,倒也不算多,國庫充盈,就該揮霍在這些地方。
正午漸近,通向皇城的幾條主街儘是大紅燈彩、車水馬龍,許一盞安逸地倒在車裡,阿喜則不時撩開窗簾,向她匯報街景盛況——指這條長街堵得有多狠。
許一盞順著他挑開的窗簾外望,恰望見相鄰的一輛車馬被風掀開了繡紋窗簾,只一剎那,裡頭端坐的瘦影便躍進她眸裡。
許一盞叫了聲停。
阿喜探頭候命,卻見許一盞面帶疑惑,低聲問:「那一輛車,坐的是誰家的人?」
阿喜一愣,扭頭一看,神色也不禁一變:「公子,那小廝是方家的小莊。」
「方沅不是四品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