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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接受。&rdo;
周望舒：&ldo;岑非魚眼看曹家滅門、幷州軍全軍覆沒，仍舊掙扎著活了下來，因此，他才能遇到你，你才能遇到他。&rdo;
白馬知道，周望舒說得不錯，可他就像自挖雙目、自刺雙耳一樣，對這些證據視而不見。他的雙眼失去了焦點，喃喃道：&ldo;他明明還在世的呀，可半年過去了，他為什麼不來找我？&rdo;
周望舒紅了眼眶，他把白馬抱在懷裡，輕拍他的後背，用他所能發出的、最溫和的語氣，低聲道：&ldo;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走下去，白馬，別鑽牛角尖。&rdo;
白馬抹了把臉，把尚未流出的淚壓了回去，彷彿是正在和自己角力，使勁搖頭，咬牙切齒，道：&ldo;我要殺了梁炅，替岑非魚報仇。&rdo;
周望舒搖頭，忽然問：&ldo;仇恨的盡頭是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rdo;白馬搖閉目，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周望舒：&ldo;放下吧。&rdo;
白馬：&ldo;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若不為他復仇，就再沒有活著的理由。三叔，你想要我死，還是看我痛苦地活著？&rdo;
周望舒無語凝噎，嘆了口氣，道：&ldo;活著。&rdo;
白馬沒有聽進周望舒的勸說。
他剃掉了一頭長髮，打扮得彷彿岑非魚一樣，穿著岑非魚愛穿的衣服，喝岑非魚愛喝的酒，沒日沒夜地研究沙盤，企圖憑著手中的三千人馬，扳倒齊王的數萬雄兵。
如此過了一日，又是一日，過了一月，又是一月，白馬始終找不到任何機會。他氣惱地將沙盤一腳踹翻，拿起岑非魚給他的&ldo;如幻三昧刀&rdo;，準備隻身殺進洛陽宮刺死齊王，就如同當年潛行入宮準備刺死趙王的岑非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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