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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小酒壺裡的酒精倒入嘴裡,保羅再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翻開了手機的通話記錄,找到了第一個電話號碼——最開始主動打過來的那個電話,他激動地把號碼記錄了下來,然後在旁邊做了一個標註,「幫助」,但猶豫了片刻,在「幫助」的後面新增了一個問號,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回撥了回去。
接起電話的,是綁架者。
他以為保羅是士兵,以為保羅是保安公司的員工,他們槍殺了車隊的所有人,「那樣你們就再也不能說謊了!」保羅不得不解釋了情況,這讓對方陷入了短暫的混亂,而後對方就提出了贖金的要求,五百萬。晚上九點之前,支付了五百萬,他們才願意釋放保羅。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保羅頹然地拿起筆,沉重而有力地將「幫助?」這行字劃掉,然後緩緩地轉過身,躺在原地,眼神裡透露出一片茫然。那幽藍的光芒投射出臉龐上的汙痕和汗水,不知所措的落寞似乎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麻木而僵硬。
夏奈爾感覺到了憤怒,難以遏制的憤怒——保羅被活生生地埋在了土壤之下,危在旦夕,可是911拒絕幫助他,fbi開始質疑他,公司則無人回應;更為可笑的是,綁架者根本就綁錯了人,他們試圖殺死士兵和保安,以此來警告美國,但他們得到的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卡車司機,一個被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社會、自己的政/府所遺忘的普通人。
此刻的保羅就好像美國社會上的每一個人,他們正在為白宮的貪婪和謊言買單,但現在白宮卻拒絕給予他們幫助,將他們遺棄在荒蕪的沙漠之上。
重新清醒過來,保羅再次開始了漫長的自救之旅,他透過電話查詢號碼,找到了他和琳達共同的朋友唐娜,試圖透過她找到琳達,但唐娜卻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甚至指責保羅的態度太過粗魯蠻橫,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保羅不得不再次打了過去,低聲下氣地懇求,讓唐娜找到了國務院的電話號碼。
撥通電話之後,又是老一套的重複,再重複,所有情況又疏離了一遍,對方這才轉接到了相對應的部門,麗貝卡-布朗寧接起了電話。但出乎保羅的預料,對方居然對他的情況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追問之下,保羅才得知,原來公司的人事主管阿倫-達文波特已經聯絡了相關部門——但他們卻沒有任何動靜,就這樣放任保羅在原地等死,這讓保羅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
詢問了詳細情況之後,麗貝卡表示,根據美國的國家政策,他們不會和恐怖分子談判,保羅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別提什麼美國國家政策,女士,拜託,你坐在有空調的辦公室裡,這句話說的倒是輕鬆,你不是那個被埋在沙漠中央等死的人。」
「你理解你的挫折感……」
「挫折?」保羅放聲嘶吼了起來,那滔天的怒火穿透手機的幽暗光線炸裂開來,一字一頓,無比清晰,「女士,我就要死在這裡了!你知道嗎?」情緒的宣洩依舊沒有換來任何的反應,電話另一端是一片死寂的沉默,這讓保羅的眼角不由濕潤了,他就像是被困在絕境裡的野獸,尋找任何一絲一毫的生機,然後莽撞地衝過去,傷害了周圍所有一切,也傷害了他自己。
「你好,你還在嗎?」保羅閉上了眼睛,將眼底的濕潤隱藏起來,聲音重新恢復了平靜,但卻有一股深深的無力和疲倦,彷彿絕望在後面拉拽著繩子,阻止他努力朝著希望前進的步伐,得到了麗貝卡的回應之後,保羅無比溫柔地啞聲說道,「那就說句話,告訴我你們將要如何把我拯救出去?」
可是由於保羅不知道手裡手機的號碼,他們必須重新識別訊號,進行定位,這增加了他們營救的難度,短時間之內,他們也束手無策;於是,按照麗貝卡的指示,保羅聯絡了伊拉克當地的人質營救團隊隊長丹-布倫納。
丹快速地指導了保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