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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飯?”是不是中國人都愛問這句話,可我討厭這樣的他。
“什麼事?”
“先去一起吃頓飯吧。”
“哦,不了,我吃外賣就成。”我撥開他按在話機上的手,指尖冰涼的觸感讓人心裡一顫,“還得趕東西。”
“簡淺,”許是因為夜色太暖,烘著他的聲音也溫和起來,“下去吃吧,這附近的外賣都放辣椒。”
我忽然有想掉淚的衝動。
只差一點,便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臉,是不是真的像看起來那麼冷,那麼僵,宗晨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和以前一樣,是在引誘著讓我心軟,讓我產生亂七八糟的想法,讓我心裡越發的亂。
是的,我吃不慣辣椒,一點都吃不慣。可這與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每次總要這麼來撩撥我的心。
我壓下自己的情緒,剋制道:“不麻煩了,謝謝。”
他並不妥協:“我說了,一起去。”
我忽然就火了,這算什麼,貓逗老鼠?“夠了!”我狠狠的將桌面上的資料夾一摔,“這樣逗著我很好玩?一會冷冰冰的讓我難堪,一會又是故弄玄虛的關心,我麻煩你,宗先生,情緒轉變前請來個預告,不是說恨我嗎?那就別管我,再也別管我,我吃不吃,有沒有辣椒都不干你的事,工作之外,咱就當不認識,行嗎?”
他身形一怔,僵在那,我甚至能看清遮住他眼臉的睫毛,黯淡的隱沒在陰影裡,彷彿清晨瀰漫著霧氣的森林,離得這麼近卻怎麼也看不清。
良久,他什麼都沒說,轉身快步走了。
“宗晨”我站了起來,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空氣中微微發顫,“請不要再給我任何假象,就算是託我媽媽的情,也不需要。”
我覺得自己瘋了,可剛剛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脆弱那麼明顯,我做不到,也控制不了心底蠢蠢欲動的念頭,就這樣吧,將最後的一絲可能都扼殺掉。
他停了下來,背對著光,巨大的陰影將光線遮蓋,沉默蔓延。
“簡淺,我很忙,這幾天都不會在公司,只能利用這頓飯時間和你敲定問卷的事,”他聲音冷淡的不帶一絲起伏,“如果給你造成了什麼假象,那我實在抱歉,請不要再隨便犯這些低階錯誤了——對你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於是又安靜了,我站在那,淚如雨下。
哭著哭著,手機響了,是衛衡。
“我在你公司樓下。”
我擦乾淚,走下去。風很大,吹著頭髮暈。
衛衡朝我揚揚手裡的東西,笑道:“我猜出你沒吃晚飯,厲害吧。”
我沒出聲,靜靜走到他面前。
“哭了?”
我還是沒說話,只是靠著他的肩膀哭。
他亦沒出聲,輕輕的拍著我的肩,氣息溫和。
我忽然覺得,傷心時,有個人陪著,真好。
謝謝你們曾經傷過我
第二天,我頂著熊貓眼去找蘇眉。
她並沒有多加刁難,反而笑著的說,問卷做的不錯,辛苦了。
我莫名其妙:“可我還沒交過來。”
“哦,因為要得急,宗先生昨晚已經發給我了。”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低頭從包裡拿出一小罐東西,“看你黑眼圈挺重的,昨晚熬夜了吧,拿這個,回家敷一下。”
“不用了,蘇主管,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謝謝啊。”我忽然明白過來——宗晨已經替我將問卷完成了。
她也不再勉強,“好的。”
我迅速回到座位,開啟郵箱,裡面有封宗晨的未讀郵件,附件裡,正是一份問卷,我開啟看,問卷的最後一題——“您希望鄰居是從事什麼職業的?”
宗晨,你非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