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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考了,沒考上。今年再複習一年。她父母說,那妮兒學習還可以。”
奶說:“年齡不大,剛好。不知個兒有多高?”三爺說:“個兒不算低,不是很高吧,也算正常人的個兒。嫂,她姐玉雙,你不是在加工廠見過嗎?”奶說:“在那做會計,我買面的時候見過,去年好像見不著了。”三爺說:“一結婚,好像不幹了,在學校住著哩。現在這二妮比她姐的個兒高,人長的也排場。”奶說:“那就行,她那個姐長得不錯。文質彬彬的,還戴了副眼鏡。”父親說,“既然不錯,就麻煩三爺給俺洪義提親吧。為了婚姻事,可就要紅娘跑斷腸啦。”他接著又說:“不過現在這五個姑娘,可都等過完年見面呢。”三爺抬腳踩滅了菸頭,又泯了口茶,起了身說:“那怕啥?恁見恁的,我說我的。我這兒就過去說。”奶也說:“就是,那怕啥?看上哪個定哪個。”三爺走了。這時天上的那顆太陽終於用血肉之軀暖薄了身下的雲層,笑意盈盈地透了出來,要看人間這瀰漫著煙香和肉香的春節。一時滿園溫馨,地上有炮屑兒和雪褪後的溼意,牆角柳枝泛出化過雪後的胭脂般的紅色。回到屋裡,我說:“我二十八了。”奶說:“知道。誰還不知道你多大?”又說:“二十八怕啥?要是在這找好了就結婚,領到銀川好好過,再生個孩子,你看多好?”父親忙說:“就是,就是。媽,您不用操心。”我不再說話,但我那二十八年孤獨的願望似乎已啟用了,像一棵樹,準備在新春發芽。
閒下來時,我提個馬紮坐在院裡。陽光很好,那豔麗的光線照耀著我的面龐,我覺得自己年輕且充滿精神。我偷偷又拿出那三張姑娘的照片,其中一個姑娘我很喜歡,她有兩根短辮。可以說向我提親的這些人家的姑娘,都是很不錯的人家的姑娘,他們的父親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也許這樣他們才覺得與我的家庭有所匹配。可是他們不知道,我在我的那個城市生活得並不如意。我就是因為在那種社會底層的環境中找不到我想要的物件。在我所處的企業中,好多姑娘要麼有狐臭要麼就是對眼或斜眼。她們連基本的相貌都沒有,又怎能適應我那青春勃發的心呢?不是我挑剔,是我對人生對愛情有太多太多的夢想。
三爺在天色黃昏的時候又轉回來了,他為我帶來了比相片更加真實的有關婚姻的訊息。他說,我給洪義聯絡好了,人家同意見面。我給你們說好,定在了明天下午四點。這又不影響你們兩家的客。然後又問我中不中?我說,行吧。隨後我又說,謝三爺。他說,不謝,謝啥呢。邊說邊對我嘿嘿地笑著,走了。黃昏降臨下來,冬日的冰涼也降臨下來,屋裡開了燈,晚飯也做出來了。剛才二爺的兩個女兒也相伴著、嬉笑著來看過我了。我家的這兩個姑輩的姑娘也出落得挺漂亮。我沒有對她們講我準備在老家找物件的事。
屋內的燈火越亮越溫暖,也預示著窗外的世界越黑暗和寒冷。鞭炮已經一陣一陣地響了好長時間了。初三肯定天幕上也沒有月亮。我和父親都默不作聲地扶持著爺和奶吃過晚飯,緊接著父親又給他的父親喂藥。我在燈色的暗影裡依偎在我的奶奶的床邊,就像兒時少年時那樣。奶奶卻說,“小兒,這麼大了,該看個書看個書,該早點睡早點睡,別老偎著我。”我就回頭對她一吐舌頭。在我的床前站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真的很寂寞了。看我西間的燈泡,玻璃體上點染了密密麻麻的蒼蠅屎兒,我準備明天擦拭它。
很晚的時候,我仍然睡不著覺。我不知道我明天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姑娘,她能如我二十八年朝思暮想的那般聖潔、明敏、忠誠、熱烈和充滿才情?或者說她有馨香的體溫、有黑亮的眼仁、有凝脂般的肌膚和如瀑的長髮麼?我感到我周身的熱流,那是血又區別於血的物質,已從我的冰冷的生命的深淵發起,準備打破這冬日的冰封,準備激越而洶湧。男人是河,女人是河的兩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