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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把心中的困惑問出了口。
誰料清冷疏離的辜尨瞬間柔軟了神色。他頓了頓，答：&ldo;因我妻子喜歡。&rdo;
方蹇一愣，沒料到竟是這樣的答案。半晌後笑道：&ldo;所以先生這是愛屋及烏？&rdo;
&ldo;不。&rdo;辜尨答，&ldo;我不喜歡戲曲，但我願意為她瞭解曲藝。我不想……&rdo;不想讓她嫌棄我不知風雅、五大三粗。這最後一句話倒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方蹇瞬間明白了。他有些震動，喟嘆道：&ldo;辜先生的太太真是好福氣。&rdo;
辜尨答：&ldo;是我的福氣。&rdo;
這樣一對伉儷，於細微處見真情，令方蹇不由心生羨慕：&ldo;不知辜太太是什麼樣的人？&rdo;
辜尨笑了：&ldo;她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rdo;
大抵這是世間丈夫對妻子最美的評價。
方蹇心下動容。
他原以為辜尨的評價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誰料兩年後，當他親眼見到那個女子，他才了悟，辜尨當年那句評價竟無半分虛言。
那女子待他唱完一曲《哀江南》，便道：&ldo;方蹇，你想不想離開月明樓？&rdo;
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他是月明樓的主人，是秘密的守信者。月明樓要靠他支撐，那群隱在暗處的人亦要他斡旋於獵物之中。
沒有人問他，方蹇，你想不想離開？
那時，他回了她一句：&ldo;離開月明樓，我會更不開心。&rdo;他這一生，是沒有機會能脫離月明樓了。既然沒有希望，那就不要奢求。
她入了他的心，他卻不敢剖開心來細細瞧上一番。
再見辜尨時，他頓生恍惚之感。原來，原來他們便是兩年前他心生艷羨的那對美滿夫妻。
他想放聲大笑，奈何苦澀早已蔓延。
鬼使神差間，他偷龍轉鳳，以《鳳求凰》代了《高山流水》。
辜尨不懂曲藝，但這曲《鳳求凰》，他一定是知道的。因為兩年前就在這同一間包廂，唱的就是這曲《鳳求凰》。
果然，辜尨看向他的眼裡多了幾分探究。
書玉直至被辜尨支走也依舊雲裡霧裡，然眼裡對心上人的眷戀卻半分也掩不住。
他瘋狂地嫉妒著辜尨能擁有她，誰料她卻吃起了他的醋。
世間紅塵，可嘆，可笑！
親手點燃屏風時，方蹇有一瞬的輕鬆。
經年的噩夢，終於解脫了。
看火蛇迅速舔舐了整個包廂，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火光中，有白衣麗人自隔壁廂的暗門闖了進來。
那人焦急地沖他喊：&ldo;姑娘，您這是做什麼？&rdo;
他懶懶地覷了一眼焦灼的白衣美人，笑了：&ldo;雲月，過幾日你該出嫁了。快離開這裡，聽話。&rdo;
雲月卻搖頭：&ldo;您總想把我推離您身邊，可是雲月不想走。&rdo;說罷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ldo;你這是做什麼？&rdo;他淡淡道，&ldo;我對你並不好。你不必如此。&rdo;
雲月卻笑：&ldo;若沒有您，雲月早就死了。&rdo;
他還要說話，卻覺得後頸一痛，似乎有細細的針頭扎進了他的面板。
猛一回頭，他愕然發現就在這說話的功夫裡，蕖月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他的身後。
&ldo;姑娘，多有得罪了。&rdo;蕖月垂眸。
雲月喊道：&ldo;蕖月，快帶他走！&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