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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納脫粒稻穀六萬五千石,盛德三十七年,也就是去年,依然是個豐年,交納脫粒稻穀五萬七千石。”
聽了這些數字,林陌不由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越交越少了?”顧鋒苦笑了一聲嘆道:“賬冊上有註明,盛德七年,曹溪入冊需交稅田地共三十七萬畝,盛德三十七年,入冊需交稅田地不足二十四萬畝。豪族大戶佔地之快,觸目驚心啊。”
這些話,往日裡在國子學中亦或是洛川家中,都沒人跟林陌說過,他猛的一聽,只沉思著點頭,不知做何評述。
顧鋒又道:“其實收稅越來越少,還算好的。怕的是更多地方,尋常百姓能耕種田地本來就少,年年要交之稅還越來越多。我大齊如此下去,將來國庫不濟,民怨四起,怕是常態。”
“所以剛銳兄認為,將來朝事會愈發艱難?”林陌這才恍然道。
顧鋒點了點頭,正色道:“要想讓豪族退田,必須得大刀闊斧,推行改革。從上至下,非得有壯士斷腕的魄力不可。”
林陌突然想到那日在文華苑前,顧鋒向自己談論朝政清明的話,他心中一凜,但又不敢再往下追問,顧鋒見他面色陰暗不定,連忙笑道:“你也別多想,無論改革與否,暫都不是我們這些初入仕途的年輕翰林能參與的。”
林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說來慚愧,我讀書做官,皆是為了了卻家父遺願,非我自己所想。論才華我比不上你,論志向,更差了太多。”
“我也沒有那麼大的志向。”顧鋒又給林陌添了碗茶,然後起身往壺中加水重新煮上:“我只想去哪裡當個地方官,朝中說不上話,到了地方,能為一方百姓,做些事吧。”他的聲音低沉而略顯無奈,林陌眼神複雜的看向昏暗房中顧鋒削瘦的背影,他感覺就如這自己本以為的繁華盛世一般,被蒙上了一層不見陽光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