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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將心中那塊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巨石暫時忘在了一邊。
這幾日蕭濂將關自己的地方從臥房換到了書房,日夜不分地辦差,那樣子看似與從前無異,可李瑛看在眼裡,心中卻是愈發焦急。
一般人受了打擊,大哭一場,或者暴食一頓,亦或是紅著眼提著劍要仇人性命,那都是正常的。可唯獨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是最可怕的,很難想象當他的情緒真正爆發時會做出什麼事來。
李瑛擔心歸擔心,可她若強行插手,反而適得其反。趁著這幾日,李瑛將那位被蕭濂故意忽略的,曾經陪伴過蕭濂母親的聾啞老嫗好好安置了一番。
即便那老嫗花了半輩子守護的秘密對蕭濂來說幾乎是一個足以毀滅他的打擊,可她是無辜的,作為他母親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舊人,這位老婆婆理應得到善待。
李瑛親自上門,用比劃加畫畫的方式,詢問了老婆婆的心願。
老人家想要的東西很少。她不想搬家,李瑛便著人將這小屋從裡到外修葺了一番,確保風吹不到雨滴不進;老人家在這世上煢煢孑立,一把年紀了也不想與人有什麼瓜葛,李瑛便打消了請人服侍她的念頭,而是命人一日三餐送至老人家住處,又挑了一隻善解人意的小狗送給了老人家。
老人家懷抱著小狗,高興地發出“呃呃啊啊”的聲音,這是在感謝李瑛。
那幅畫和那封信,都被李瑛妥妥當當地收了起來。它們已經完成了使命,再也不能佔著老人家的床頭了,從此以後,老人家便可以做一個沒有秘密、輕鬆自在的人了,有狗狗作陪左右,安享晚年。
等李瑛做完這一切,蕭濂那邊也有了收穫。
“王爺,您快看!”一名手下興奮地揮舞著一本地方誌跑到蕭濂眼前。
“有何發現?”
“您瞧這一段,德慶元年春,新任縣令程理親自帶人修築堤壩,獲百姓擁戴……”
“程理?”蕭濂口中默唸,這個名字,隱約有些印象,可又想不起來。
“你再念一遍。”
“德慶元年……”
“等等。”蕭濂默唸:“德慶元年……”
德慶元年!不正是大皇子蕭淳出生的那一年?!
如果蕭濂沒記錯的話,大皇子的生母,就姓程!
程理程理,不是別人,就是蕭淳的親外祖父!
蕭濂腦中很快拼湊除了事情的全貌:當年那個受蕭成平資助終於金榜題名的老書生,也就是程理,他將自己唯一的女兒程氏嫁給蕭成平後,獨自一人來到南和擔任縣令。
誰知女兒嫁給當時還不是皇帝的蕭成平後,很快便香消玉損,只留下一個外孫蕭淳。
女兒並未跟著蕭成平享受到什麼榮華富貴,唯一的外孫也不受蕭成平重視,這讓遠在南和的程理心有慼慼。
為了讓蕭淳能夠在朝廷中立有一足之地,這位年邁的外祖父雖不能呼風喚雨,卻也在南和這個小小的縣城一點一點積累起人脈,比如陳大。
像陳大這般受了程理恩惠,願意為他肝腦塗地的人絕不止一人,蕭濂懷疑那些運送瘟疫病人去其他縣城的死士全都是程理培養的。
終其一生,只為有朝一日,能夠幫上千裡之外的外孫,哪怕只有一點。
這份心思,何其令人感動。
可惜那死士口中的“少爺”,卻根本不是什麼好人。
蕭濂“啪”一下關上那本積了灰的地方誌,起身道:“去一趟大牢。”
蕭濂的猜測很快在那名囚犯口中得到了證實。當他對著囚犯說出“程理”和“蕭淳”兩個名字的時候,那囚犯又愧疚又渴望的反應做不了假。
既覺得自己無顏到地下面對程理,又想要蕭淳來救他。呵,可惜,他的願望要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