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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那張塵封已久的薄薄信紙,字跡斑駁,紙張褶皺,這是淚灑過的痕跡。
信上只有寥寥幾句話,可是李瑛看到好幾處塗塗改改,尤其是指控當朝皇帝的那一句,反反覆覆改了四行。
李瑛能想象出蕭濂的母親在燭火之下提起筆猶豫不決的樣子。
當時的她一定很痛苦,最愛的人撒手人寰,她一個異鄉人在京城孤苦無依,偏偏身邊還有豺狼虎豹環伺……
李瑛甚至覺得,他的母親能堅持將蕭濂生下來,這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她上輩子是後宮之人,雖未與皇帝蕭成平有過什麼接觸,卻對他的為人略知一二。蕭成平雖然稱不上是千古一帝,但在位之時也未犯過什麼大錯,與他的名字一樣,四平八穩。
唯一的一點,就是好色,這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或許無可厚非,可李瑛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會喪心病狂到對自己懷著孕的弟媳下手!
連李瑛都無法接受,更別說將皇帝視為親人的蕭濂了。
而這種對親人的信任和依賴,在蕭濂得知真相後被反噬,化成了一股滔天的恨意。
從老嫗那裡回來後,蕭濂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閉門不出,李瑛試圖敲開他的房門給他送些吃食,他都沒有回應。
李瑛嘆了口氣,罷了,這種時候他可能更想要一個人靜靜。
一直到第二天,蕭濂的房門意外的開啟了,倒不是他想通了,而是派去調查程鴻遠的人有訊息了。
蕭濂的眼中仍然滿是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睡,李瑛遠遠看著,心疼萬分。
“王爺,您看。”蕭濂接過一張賣身契,上面記載的是一名叫做“陳大”的人賣到南和城一戶姓程的大戶裡當家僕之事。
“這陳大又是誰?”蕭濂問。
“回稟王爺,這陳大原是南和城一名落魄舉人,多年未考中,窮困潦倒,靠在街邊賣字畫為生,機緣巧合之下進了這個程大人府中。”
“他和程鴻遠有什麼關係?”
“這陳大就是程宏遠他爹。”
“為何一個姓陳,一個姓程?”
“屬下打聽來,這程大人孤身一人,無妻無子,那陳大心中感念,便將自己的兒子改作程姓,叫程大人老了之後也好有人孝敬。”
“這麼說,我們要查的是這個程大人?”
蕭濂想起那犯人嘴裡嘀咕的“老太爺”,會不會就是這位程大人?
“屬下就是在這裡卡住了,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蕭濂皺眉:“隨我去一趟縣令大人那兒。”
蕭濂跨出房門,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默默看著自己的李瑛,可他很快收回了眼神,沒有與她說一句話便離開了。
李瑛原本想安慰他幾句,見蕭濂不理會他,只好也轉過身落寞地離開了。
其實他的心情,她很理解。就好像小時候被爹孃訓了,哭鼻子哭得稀里嘩啦醜態百出的時候恰好遇見那個你傾心的人,你的第一反應一定是躲起來,不讓他看到你最糟糕的樣子。
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縣令見到久違露面的蕭濂,立刻堆著笑迎了上來:“王爺,有何吩咐?”
“王縣令,你來南和縣有八年了吧。”
“沒錯,沒錯。”
“你知不知道南和縣有一戶姓程的人家?”
“這……屬下恐怕記不清了。哦對了,要不查一查南和縣的地方誌,說不定有所收穫。”
很快有人將南和縣歷年來的地方誌都搬了來,足足佔了半個書房的地兒。
“王爺,這麼多地方誌,咱們能找到那姓程的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蕭濂一頭扎進書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