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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步衝到她面前, 將人拉起來。
「姜月!你故意沒事給我找事是吧?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 你都學會了什麼!」
「撒謊,談戀愛,還談得不三不四的, 小小年紀,你還有沒有羞恥心, 要不要臉啊!」
女人暴怒的聲音尖銳刺耳,隔壁病床的人紛紛被吵醒。
窩在陸行嶼懷裡的溫書念即使被他捂著耳朵,也睜開了眼,失神了幾秒,看著病床前突然多出的女人, 趕緊從他懷裡起來。
「您是姜月的——」
「我真是上輩子造了孽才會生下你這種女兒。」
女人連珠帶炮,每個字都刻薄又誅心,少女一言不發撇開她的手, 背過身去, 然而這個舉動更惹怒了盛美潔, 強硬地掰過她肩膀,巴掌眼看著就要落向那張蒼白的臉。
忽然,手腕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拽住, 不由分說地扯到了病床外。
盛美潔看著面前壓迫感強大的男人, 扯了扯嗓子:「你誰啊, 我管教我女兒, 你摻和——」
「管教人也要看場合吧?這是醫院。」陸行嶼實在不想和這種蠻橫無理的父母多言,按下了病床前的呼叫鈴。
值班的醫生護士很快趕過來,將盛美潔「請」了出去。
病房又恢復安靜。
溫書念看著床上面色冷淡得透不出一絲情緒的人,忽然間,好像就明白過來她為什麼會做出「自殺」這種別人看來荒唐不能理解的舉動。
「姜月,」溫書念輕輕叫了她一聲,想安慰卻發現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就好像一張已經被粗暴揉皺的紙,無論怎麼撫平,也沒辦法讓它嶄新如初了。
「你渴不渴?」千言萬語到嘴邊,變成了一句最普通的詢問。
少女點了點頭,溫書念倒了杯溫水,扶著她坐起,蒼白的唇被潤出些許生氣。
她安靜地喝完,低頭盯著手上的紗布看了良久:「溫老師,對不起。」
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小孩。
一個連自殺都會覺得愧疚的小孩。
溫書念揉了揉她腦袋:「行,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過你最對不起的應該是你自己。」
少女眼睫眨了眨,空洞中閃過一絲錯愕。
「你想想,現在離開學還有多久,熬了四個多月才盼來的暑假,你懶覺睡完了嗎?想吃的東西吃夠了嗎?還有存的零花錢都花光了嗎?」
生命的意義太過深遠,理想和信仰也太過崇高,溫書念不想和一個才十四歲的孩子高談闊論這些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都沒領悟明白的東西。
對於大部分平凡的人來說,支撐他們繼續喜歡,留戀這個世界的或許是一些看的見,感受的到的令人期待的小瞬間。
明天準備去吃一頓火鍋,下個月要給自己買一條新裙子,攢夠錢就去喜歡的地方旅遊
人這一生看似很漫長,但拆解成滿足喜悅的瞬間,卻又很短暫。
「姜月,你還小,再試著往前走看看,說不定前面會有廣闊天地。」
「會嗎?」她懵然片刻,又問了一句。
溫書念:「會啊,你現在才上初中,得按時上課,天天回家,等上了大學就不一樣了,你可以選一個離得遠遠的大學,可以化漂亮的妝,戴你喜歡的首飾,週末和室友出去唱歌看電影,做你曾經喜歡但做不了的事。」
雖然很多人都表示不想長大,長大會有許多煩惱。
可總有人是期待長大的,他們的煩惱就來自於兒時,長大後,他們發現很多事情原來是可以選擇的。
「我知道了,溫老師。」其實醒過來後,陸行嶼和自己說了那麼多,她也想了一夜了。
其實吧,刀割破面板還是很疼的,她也很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