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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書念猛然明白過來。
他是在擔心自己當初也有過這種輕生的念頭?
「沒有,我——」她抽了抽自己的手,認真篤定地看著他,「我真的沒有,陸行嶼,如果我有,當初就不會利用你,我只想我討厭的人去死。」
雖然很陰暗,但她真的是這麼想的。
她曾經千百次地詛咒過齊元清,希望他出門意外被車撞死,被颱風吹下的廣告牌砸死,或者意外查出不治之症時日無多,總是他一定得死在自己前面。
「陸行嶼,」她埋進他頸窩,聲音有些悶,「我沒你想的那麼好。」
「誰說的?」
「我沒那麼善良。」
陸行嶼手指輕輕穿進她柔軟的發間,梳著她的長髮:「不傷害別人就是一種善良。」
「你在安慰我。」
「不是安慰,是喜歡,很喜歡,反正你在我這最好。」男人聲音沒了之前的陰沉,融進夜色的細膩溫柔,「也不是利用我,是我心甘情願想保護你。」
溫書念早知道的,他看著冷硬又傲嬌,實際上心最是柔軟。
她眼眶酸酸的,在他脖子裡蹭了蹭:「你說,今天如果不是我鼓動姜月去報警,是不是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
陸行嶼:「你有逼她嗎?」
溫書念想了想:「沒有。」
「那就是她自己的選擇,而且多虧了你及時發現,不是嗎?」陸行嶼掌心摁住她腦袋,「好了,別蹭了。」
溫書念突然感覺到難以忽略的溫度和輪廓,乖乖不動。
「我還是下去吧?」
「不用,緩一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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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姜月醒來一次。
病房的窗簾是不遮光的,她借著陽臺外灑入的光亮,眼神逐漸聚焦,看清自己病床旁坐著的高大男人,以及伏在他胸口睡著的女人。
男人並沒睡著,兩人目光在昏暗中對上。
「這是在醫院,你不用緊張。」陸行嶼壓低聲音,先開口。
姜月沉默著點點頭。
陸行嶼:「要幫你叫醫生過來嗎?」
「不用。」她聲音透著虛弱,也不想面對,比起自殺,沒成功或許是讓她更崩潰的。
陸行嶼也看出她的頹敗和逃避:「我都聽說了,雖然說命是你自己的,但這個世界上,唯獨死是沒辦法重新做選擇的,一旦死了,一切就不再有重來和彌補的機會,你是不是應該慎重考慮?還有如果你真的死了,你有沒有想過,溫書念會多自責。」
姜月瞳孔睜了睜。
陸行嶼和她坦白:「她覺得是她今天勸說你去派出所報案,你才會承受不住壓力自殺。」
「不是。」姜月沒底氣,小聲反駁,「我——」
「怕你父母責怪你?」
責怪是家常便飯了,她更怕的是盛美潔看自己像看髒東西一樣厭惡鄙夷的嘴臉,還有姜磊失望透頂的眼神。
稍一想,就似乎有無形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遲著她。
「我不知道。」她聲音透著滿滿的抗拒。
陸行嶼想起上次開家長會,只有她的座位是空的,連這種重要的場合也不來,家庭關係大概是不和諧的。
「沒關係,你只要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是傷害你的人的問題,是他犯了罪,你父母如果愛你,就肯定會站在你這邊保護你,如果不愛,你還有你自己,你要學會自己愛自己。」
陸行嶼沒想到自己這個曾經有名的問題學生,還有給別人講大道理的一天,「還有葉瓊,她說過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出事了,她肯定會很傷心。」
「現在不是了。」姜月眸光亮了一瞬,又灰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