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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行。坐守六日,王日使人侍於其側,且致慰詞,仍遣看針通事一員、夷梢數人護送;又遣王親、長史等官駕昔日所假之舟進表謝恩。十八日,風少息,挽舟而出,亦斜倚於岸。眾恐其傷於石,大驚;幸前月親督修艌,不為所傷,復止。二十日,始克開洋;夷舟同行。二十一日夜,颶風陡作,舟蕩不息;大桅原以五木攢者,竟折去。須臾,舵葉亦壞;幸以鐵梨木為柄,得獨存。舟之所恃以為命者,桅與舵也;當此時,舟人哭聲震天。予輩亦自知決無生理,相顧嘆曰:『天命果如此,以計免者得之矣!狐死尚正首丘,嗚呼!狐之不能若也』!舟人無所庸力,但大呼「天妃」求救。予等為軍民請命,亦叩首無已。果有紅光燭舟,舟人相報曰:『天妃至矣!吾輩可以生矣』!舟果少寧。翼日,風如故,尚不敢易舵。眾皆廢寢食以待斃,不復肯入艙止水。同行夷舟遂相失,不知所往。二十三日,黑雲蔽天,風又將作。有欲易舵者,曰:『舵無尾,不能運舟;風弱猶可以持,烈則不可救』!有不欲易者,曰:『當此風濤,去其舊而不得安其新,將奈何』!眾不能決,請命於予等;予等曰:『風濤中易舵,靜則可以生,動則可以死』。中心惶惑,亦不能決。令其請珓於天妃,乃得吉兆,眾遂躍然起舵。舵柄甚重,約有二千餘斤;平時百人舉之而不足,是時數十人舉之而有餘。兼之風恬浪止,倏忽而定;定後,風浪復厲:神明之助,不可誣也。舵既易,眾始有喜色。二十六日,忽有一蝶飛繞於舟;僉曰:『山將近矣』!有疑者曰:『蝶質甚微,在樊圃中飛不過百步;安能遠涉滄溟!此殆非蝶也,神也。或將有變,速令舟人備之』!復有一黃雀立於桅上——雀亦蝶之類也,令以米飼之,馴馴啄盡而去。是夕,果疾風迅發,白浪拍天;鉅艦如山,漂盪僅如一葦。梢後距水不下數丈,而水竟過之;長年持舵者衣盡溼,則艙中受水又可知也。風聲如雷,而水聲助之,真不忍聞。舟一斜側,流汗如雨。予等懼甚,衣服冠而坐,欲求速溺以紓其懼。又相與嘆曰:『聖天子威德被海內外,百神皆為之效職;天妃獨不救我輩乎!當此風濤中而能保我數百民命,真為奇功矣;當為之立碑,當為之奏聞於上』!言訖,風若少緩,舟行如飛。徹曉,已見閩之山矣。舟人皆踴躍鼓舞,以為再生;稽首於天妃之前者,若崩厥角也。
二十八日,至定海所。十月初二日,入城;痛定思痛,不覺傷感!凡接士大夫,敘其所以,無不為之慶幸。區區二人,何德獲此;實荷聖天子威福以致神明之佑,不偶然也。今越旬日,同行之舟尚未至;或不免漂溺之患焉。嗚呼!危哉!嗚呼!危哉!予因是而有所感:浮海以舟、駕舟以人,二者濟險之要務也。今官府造作什器,官之尊者視為末務而不屑於查理、官之卑者視為奇貨而惟巧於侵欺,以故種種皆不如法,不久即壞。房舍、器用之物,壞則可修,猶未甚害;惟舟之壞,即有覆溺之患。雖有般師在舟,亦無及矣。前所云古米山之險,其明效也。後之使海外者,軍官不必三員隨行;先擇有司賢者二員委其造船,舟完令其同行,彼軀命所關,督造必不苟。且萬一藩、臬不從,以之請於上命可也。從予駕舟者,閩縣河口之民約十之八;因夷人駐泊於其地,相與情稔,欲往為貿易耳,然皆不知操舟之術。上文所云長年數人,乃漳州人也。漳州以海為生,童而習之,至老不休;風濤之驚,見慣渾閒事耳。其次如福清、如長樂、如鎮東、如定海、如梅花所者,亦皆可用。人各有能、有不能,唯用人者擇之;果得其人,猶可以少省一、二:此貴精、不貴多之意也。一則可以節國之費,一則可以衛眾之生;故不惜辭之煩,為後使者忠告。
●群書質異
「大明一統志」
琉球國,在福建泉州之東海島中。其朝貢,由福建以達於京師。
國之沿革未詳,漢、魏以來不通中華。隋大業中,令羽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