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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之間竟然不知作出如何態度,說不上恐懼,也沒有憤怒,只是突然感到了無比的彷徨,一段生命的消逝的如此簡單,深仇大恨也好,不甘不忿也好,隨著肉體的死亡全部變成了過往雲煙,所有的痛苦和執念都只留給了活人,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覺到了生命之輕。
槍聲響起,悲劇之門永遠不會落下帷幕。
他的指尖微動,仰頭看了看天,萬米之上的天空是那麼的陰霾,昏暗的光穿過層層疊疊的雲直射在大地,陰暗的天色裡,佛堂的建築體猶如紅骨架一般託舉著上方的金頂,山間鮮紅如血的杜鵑花與佛殿硃紅色的牆體交相輝映,猶如一條血色的長河,唯有那金頂散發著如金子般璀璨的光,是這血色裡面唯一赤忱的光。
那一瞬間陳琅身體裡面透骨的冷意漸漸褪去,他只是愣愣地盯著佛殿金色的寶頂。
突然一雙有力量的手握住了陳琅,他側頭看去,只見棠琳有些少見的愣神,蒼白的臉頰上還有噴濺上去的鮮血,這一切都在提示著陳琅剛剛發生驚魂動魄的事。
“哥哥。”棠琳的聲音響起。
陳琅抬眼看向他,難得的在他眼眸裡看見孩子般的迷茫。
陳琅的心突然狠狠一顫。
陳琅張了張嘴,沉默一會,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他知道催殺一個人的少年心性是多麼簡單,他曾經親眼看見弟弟死在他的面前,弟弟死亡的那一天,他的所有就被殺死。
殺死棠琳的刀,早在他被收養的那一刻就揮下了。
棠琳將裝有舍利子的木匣緊緊抱在懷裡,他牽過愣神的陳琅,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
陳琅跟隨著他的腳步,鄒斯嘶吼的哭聲被他們遠遠地拋在身後。
廂房的門被棠琳踹開,他將陳琅拽進來,然後將門死死地反鎖住。
棠琳這突如其來的粗暴令陳琅有些訝異,只見棠琳臉色蒼白,身體倚靠著門向下滑落。
“棠琳!”他叫道。
陳琅快步向前想要攙扶他,棠琳卻先滑落在地,他單膝支撐著地面,胸口上下起伏嘔出一大口鮮血。
陳琅一驚。
“你的身體……”他想要攙起棠琳,卻被棠琳按住了雙手。
“哥哥,我快要死了”他嗤笑。
“先起來。”陳琅說。
“我死了你會傷心嗎?”棠琳說。
不等陳琅回答,棠琳突然笑了起來,胸口起伏著如同殘破的風箱,臉頰和下巴都粘著星星點點的血漬,顯得陰鬱極了,他冷笑:“我這種人怎麼會有人為我傷心呢?”
他拂開陳琅的手站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傷心。”陳琅說。
棠琳頓住腳步,他回頭看向陳琅,說:“你會傷心是因為你把對死去弟弟的愧疚轉移到我身上。”他笑了:“還是因為我睡了你。”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你瘋了!”陳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棠琳痛苦地倒在床上,耳朵也溢位了血。陳琅看見這一幕心臟狠狠顫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到床邊,慌張無措地用袖子擦拭著棠琳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