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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兩日局面大體依舊。鄭家兄弟先行上壇講解經義,之後崔三醉上壇邀辯,出言相攻,卻是如羚羊掛角,四面出擊。鄭家兄弟謹守本義,穩守之餘,漸有反擊之力。但在壇面上,仍是崔三醉佔了七八成的攻擊,鄭知等穩守有餘,攻勢不足。三天下來,那崔三醉,直是越戰越勇,接連三日交鋒,精神愈見振奮,手中拎的酒罈,也是越來越大。
到了經會的第七日,便是經辯的最後一場。雖然孔穎達未曾上壇講經,但考慮到他以祭酒之尊,參加這類經辯交鋒,未免不妥。經商議後,決定在經會結束時,由孔穎達出場作最後終場講演。今天這辯論的最後一場,自然要由本次經會的東道盧家人出場了。
待到這日,主講之人登場。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便是盧家後起之秀盧鴻上壇。而盧鴻所要講的,竟是《老子》。
《老子》,又稱《道德經》,為老子所著。老子姓李名耳,字伯陽,春秋時楚國人。《老子》一文,不過五千餘言,但其思想博大精深,向來極為世人所重。尤其李唐以來,因老子也為李氏,故極受推崇。
壇下眾人原以為盧鴻上壇,所講定然是其與三老所倡氣學之說。待聽得明白,盧鴻要講《老子》,略略都有些驚訝。但有一個人卻是頗為興奮,便是這幾天日日上臺言辯的崔三醉。
在博陵草堂時,盧鴻就對崔三醉說,此次經論有那精研《老子》的新說,遠勝於他。崔三醉於《老子》最是傾心,研究得自然也是最為深入。聞說有敢稱勝過自己的新說出臺,一時爭勝之心大起,加之盧鴻以酒相誘,又頗喜盧鴻為人,這才欣然出山。
只是這幾日眾人先後登壇,並沒有人講《老子》。崔三醉天天辯得淋漓痛快,心中適意,心想那日盧鴻所說,估計不過是激自己出山之言,因此就也淡了。不想今日見講《老子》之人,竟然是盧鴻這小子,一時心中頗為興奮。
盧鴻雖然年紀不大,但這小子行事言語,絕對不是個輕易大言之人。於學業上如果不是有足夠的把握,想來他也不敢在這范陽經會上當著天下人之面大放厥詞。尤其是這幾日崔三醉天天發難,表現足以讓任何講經之人捏一把冷汗。這種情況下,盧鴻講《老子》明顯是要與崔三醉作一交鋒,想來心中,定是有所依仗。
果然,盧鴻登壇之後,所解的《老子》,讓壇下所有人,包括崔三醉,都大吃一驚。
如果是後世之人聽了盧鴻新解的《老子》,定然清清楚楚。盧鴻這傢伙,卻是把後世的“辯證法”搬將出來了。
《老子》中所述學說,並不是十分具體的。很多概念及敘述,都相當隱晦。如何理解其中深意,給後人留下了極大的空間。盧鴻在前世記憶中,於《老子》也下過功夫,但理解得總是比較膚淺。此次研習《老子》時,有了更多的經學底子,又將心中學識,縱橫排照,便有了一些新的體會。今日登壇講的,自然就是此說了。
眾人聽盧鴻一一將《老子》中的詞句,以一種自己從未想象過的理論,解釋出來。
《老子》中,確實存在著大量的辯證思想。而盧鴻的解釋,也確實是有其獨到之處。如《老子》中講到有無對立之時,言道:“此二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所謂“同出而異名”者,歷來只將其解作“有無相生”,並未做進一步探討。盧鴻將這“同出而異名”,直接解為“一個事物的兩個方面”,並以此引申出對立統一的矛盾關係來。
事實上盧鴻此時所述已經超出了純粹的《老子》內容,足可稱為一種新說。但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地位影響,拋開當前經典另立新說,不僅難為眾人接受,更容易給視為歪理邪說,受到抨擊。以此方法託古人立自家新說,雖然有欺世之嫌,但卻要容易被人接受得多了。
以此推之,其下“玄之又玄,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