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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炎藥和活血化瘀的藥是不是也沒吃?”月蘊溪擦著半潮不幹的頭髮又問道。
鹿呦往床尾挪爬的動作又是一滯:“……也沒有。”
很輕的一聲嘆息,裹夾著淡淡的無奈。
襯得之後落下的話,盡顯嬌縱。
“好好坐著,我給你拿。”月蘊溪晾起毛巾,到桌前拿了藥和燒水杯。
鹿呦也不想再跟個嬰兒似的在床上爬圈了,調整了姿勢坐下,擰著眉頭朝腳踝看過去。
腫脹的地方從月蘊溪問話後就像被按下了開關鍵,開始一突一突地跳痛起來。
明明吹頭髮的時候都沒什麼感覺。
天花板上懸著的圓罩暈著淡白的光,勻稱地撒下來,落了薄薄一片在腿上。
原本凸得很好看的踝骨處鼓成了包,還泛著紅。
怪醜的。
餘光掃見月蘊溪走了過來,鹿呦一把扯過旁邊扭成“天鵝”造型的浴巾,蓋在了腳上。
忽地想起什麼,扭身往床頭掃了眼。
被子下面的枕頭露了半截,枕套與酒店白色被套不一樣的銀灰色。
是套了三合一的旅行床單。
“水有點燙,等溫了再喝。”站定在床尾,月蘊溪將燒水杯旋開蓋,“在看什麼?”
“才發現你套了床單。”鹿呦轉回頭,接了杯子和藥,“是套完又特地把玫瑰花瓣和‘天鵝’放回到床上了麼?”
從杯口騰昇的白色熱氣繚繞在她面前,氤氳在那雙又黑又深的眼睛前,像幽靜夜裡的湖面迷濛了水色。
朦朧霧氣中,眼波仿若晃過來漾過去,似有暗流湧動。
月蘊溪看著她,眸中有什麼浮上來,又緩緩沉下去,柔聲細語地解釋:“覺得挺好看的,想著給你看看就又挪回去了。”
說到尾聲,她目光掠過孤零零的“天鵝”,落在覆蓋鹿呦腳踝的浴巾上。
鹿呦順著看了眼,頓時有種自己做了惡人的感覺。
腳在浴巾下動了動,牽扯出一陣酸脹感,她訕訕地笑了兩聲說:“好看,更好用。”
“哪裡好用,敷在上面是止痛麼?”月蘊溪不客氣地拆臺。
鹿呦:“。”
真是越熟越覺得,月蘊溪不溫柔的時候,挺……絕的。
“蹄子太醜了,不忍直視。”鹿呦坦言道。
醜到她心情比先前洗澡還複雜,好歹她身材還不錯。
月蘊溪眸光轉向她,無奈又寬縱地彎了彎唇,視線掠過她懸在床沿的右腳說:“等消腫就好了,會恢復到之前好看的樣子的。”
安慰裡裹著極為自然的誇。
還是給鹿呦聽得不好意思了,抿了一口水,被燙了一下,皺眉移開了杯子。
月蘊溪坐到她身邊,側目看她一眼,搖了搖頭,沒捨得說她什麼,只柔聲道:“水還得再晾一會兒呢,我先給你塗藥包紮。”
說著,敞開手裡的塑膠袋
,從裡面拿了外塗的扶他林藥管出來。
“我自己來就好。”鹿呦傾身伸手去夠,奈何手上還有個瓶子。
“噯,別把水撒了。”月蘊溪睨了她一眼。
鹿呦沒辦法,只能捧著燒水杯坐好,納悶地想,幫她拿一下杯子不就不會撒了麼?還能讓她自己塗藥……
顯然月蘊溪沒有這個意識,直接擰了藥管的蓋,擠了凝膠質地的膏體在指腹上,瞥了眼那塊鼓包的浴巾,隨即盯住她。
目光被薄透的熱氣暈得柔軟。
“把腿伸過來,我幫你塗。”月蘊溪溫柔的腔調裡隱含一絲誘哄的意味,“乖,我不會嫌它醜的。”
鹿呦抿了抿唇,抬眸,飛快望月蘊溪一眼,嘀咕:“你這樣,好像在哄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