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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們沒吃午飯去給鄒航送站,她也沒到。
鄒公子出發前在肯德基請我們吃漢堡大餐。明雨要參加英語競賽集訓沒出現。
鄒航笑眯眯跟每個人擊掌告別,輪到我的時候,他想說什麼,到底沒張口。
暫時要離開的是鄒航。
這不像是鄒航,沒皮沒臉的人突然深沉寡言,彷彿是被薅掉了一把軟毛還不會叫疼的小動物,讓人心疼。
我們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逃過了分離這一劫,不知被哪位慈愛的神仙眷顧,得以繼續揮霍莫名深厚的緣分。
我想讓他寬心,但是也做不了什麼,只好說了一句:“你不用擔心文理分科了,回來還是一個班。”鄒航低頭笑:“是啊,我可放心了。”
接下來的兩年都不用分開了。真的好開心呀。
男孩子穿著乾乾淨淨的格子襯衫、球鞋,揹著旅行包。他爸媽一整天各自排了兩臺手術,誰也沒來送行,他也看不出難過,笑嘻嘻地揮手,說“拜拜,等我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蔣翼一把抽回胳膊,大步流星越過我走了。留下黃瀛子一個人在身後傻笑。
“北京哪有好吃的?”蔣翼說了句,“你早點回來就得了。”“行!”
“及格了呀,你才沒及格吧?”
我看著他孤單單的背影,鼻子竟然發酸。蔣翼一臉嫌棄,轉身就走:“行了啊你,當著這麼多人,別說我認識你。”
蔣大爺震驚得一臉匪夷所思,被我來拽起袖子:“走啦,瞪他也沒用,這輪你真輸得好醜。”“誰醜了?“輸得好醜'是病句知不知道?你語文及格了麼?”
一群人打打鬧鬧回了學校,快上課了,明雨也沒在教室。
莊遠面無表情搶了蔣翼每次懟我的臺詞:“讓開,我交作業。”哈哈哈真是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第一節是體育,我換了運動鞋,拎著她的鞋出了教學樓,繞到實驗樓背面,抬頭正看見天台有人在那坐在欄杆上。
蔣大爺當場發作:“都一個禮拜了你不告訴我!”“怎麼還什麼事都得讓你知道呢?”
那是明雨的地方。
蔣翼一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交分科表的那天。”
分數不理想會去,人際關係緊張會去,莊遠被傳有女朋友會去今天是為什麼去呢?
莊遠點頭:“聽說了。”
我爬上樓頂,上課鈴正好響起來,潮水一樣的人湧回教學樓。正午的陽光溫暖過量,讓人迷幻。我把運動鞋扔在一邊走過去趴在明雨旁邊的欄杆上,“快上課了呀。”
我立馬忘了辦公室的事,迎上去播報新訊息:“莊遠咱們文理不分科了你知道麼?咱們這屆考大綜合!”
明雨曬得小臉通紅,似乎有點犯困,迷迷糊糊回答了一句:“知道。”然後我們兩個人都沒動。
“行了,走吧。”我稀裡糊塗被蔣翼拎出辦公室,迎面是抱著一摞卷子的莊遠。
“他走了?”明雨突然問。
“我就給了,怎麼著?”“您也太過分了吧——”
“走了。”我回答,又說:“開學他就回來了。”
“別跟我還行,我就等你這個金獎拿到手就退休呢。”我一聽就氣急了,“您這不是給他壓力呢麼?”
“誰管他什麼時候回來呢!”明雨接得飛快,又突然說了一句:“他回來,也許就不是我認識的人了。”我真是困惑,想不明白她的腦回路,隨便應承了一句:“反正你現在跟他也不熟。”
老徐插話:“對了,你的競賽準備得怎麼樣?”“還行。”
明雨恨恨瞪了我一眼,無力說了一句:“為什麼不熟呢?真是的,為什麼不熟呢——”我哪知道,你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