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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也乖覺了,自從柳漁折騰出這個刺繡起,她就沒從她手上討著過好,索性也當沒看見。
一家人用過午飯後,柳大郎把伍氏拉回屋裡,壓著聲音道:「你剛才怎麼回事,怎麼沉不住氣,就不怕被那丫頭覺察?」
伍氏把手從柳大郎手裡一抽,兀自在桌邊坐下,臉色有些沉,「我總覺得那丫頭不對勁,心裡有些不安穩。」
「怎麼說?」
柳氏把今天去鎮上的事說了一回,道:「那兩家繡鋪我轉了幾回,壓根沒有她的影子,你說真是巧合,她買布去了?」
柳大郎道:「是吧,不然她哪裡學來的刺繡,我看三弟妹現在也學得有模有樣的,這作不了假。」
伍氏一聽也是,不過她搖搖頭,道:「不對,雖然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我還是覺得她不對,你就不覺得她近來性子跟從前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伍氏這麼一說,柳大郎也隱隱有些感覺,只是又說不上來具體,遂有些遲疑。
伍氏便道:「咱一定要等那周牙婆嗎?爹那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咬死了不同意把她弄到縣裡富戶家做妾去,這就只能賣了她,要我說,要賣的話遲賣不如早賣,你去找我哥,讓他再訪訪看縣裡還有沒有別的出價高的牙婆,有的話咱就別等那周牙婆了,時間拖久了變數多。」
柳大郎搖頭:「哪那麼簡單,你當我和大舅兄沒細打聽嗎?那周牙婆是往揚州一帶專帶貴價貨的,才出得起高價錢,給縣裡的牙婆過手少說要少二十兩,你捨得?」
伍氏咬牙,自然是捨不得的。
柳大郎拍拍她,「行了,沒幾天了,上回打聽到的,頂多再有十天半個月的,那周牙婆怎麼也該到了,就這點時間,她一個小姑娘家家還翻得出花來不成?放寬心。」
倆人把柳漁的身價謀算得明明白白,只誰也沒發現,他們房外的窗邊,柳漁貼牆站著,把屋裡夫妻二人壓低著聲音自覺隱秘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柳漁雙手拳在身側,緊攥住了才能強抑住心底噴湧的恨意,原來賣她還真是伍氏一手主導的,連孃家人都摻和了進來。
甚至,她根本不知道柳家人什麼時候還打過送她去給縣裡富戶做妾的主意,而柳大郎,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周牙婆買人是往揚州妓館裡送的。
她自出生不久就在柳家,也叫了他十五年的大哥,柳大郎竟是歹毒至廝。
柳漁身軀輕顫,前世的恐懼、屈辱和絕望,地獄裡煎熬的每一個日夜,最後只能一死求個保全,上輩子的苦厄,這輩子的艱辛,原來全拜這夫婦二人所賜。
王氏怎麼摻和進來的柳漁現在不知,二房三房目下是還不知情的,所以,眼下能確定的就是柳康笙和柳大郎夫婦,以及伍氏的大哥。
柳漁望一眼柳大郎、伍氏所在的方向,隔著糙厚的土牆,也把這恨意死死穿透烙印了上去。伍氏、柳大郎、柳康笙,遲遲早早,她總要叫他們為自己的所為付出代價。
長豐鎮裡,匆匆從縣裡回來的林懷庚和劉璋是暮色西沉才等到陸承驍的。
陸承驍天不亮突然回了長豐鎮,林懷庚哪裡還睡得著,睡意酒意全跑了乾淨,思來想去,唯一能和陸承驍這舉動關聯起來的也只有昨天劉璋說的那件事。
正如陸承驍所料,林懷庚在陸洵面前替他把事情圓了,而後找了劉璋,兩人僱了輛騾車回的長豐鎮。
正午到的,到陸家一問,卻聽說陸承驍壓根沒歸家來。
林懷庚哪敢多說,只打個哈哈說下次再來,出了陸家,和劉璋兩人在陸承驍歸家的必經之道候了一下午,這才把人候了回來。
陸承驍遠遠看到林懷庚二人,就知他們是因何而來的,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去了鎮上酒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