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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時了手邊,“何小姐希望征服一個男人,還是得到一個男人。”
她沒沾那杯酒,“得到與征服,二者不矛盾。”
陳淵轉動著杯託,力道大了,殷紅的酒水呼之欲出,“倘若註定是你征服不了的獵物呢?”
何時了悟出他的意思,“那也要得到。”
“晟和集團的內部訊息,新任總經理是肖徽,老二那艘船的黨羽。”陳淵一拽桌布,中間位置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鏤空機關,他取出一摞檔案,食指戳了戳扉頁,標題是晟和集團財務報表。
她擰眉,不明所以。
陳淵喝了一口酒,“何小姐不妨自己看。”
何時了試探著掀開一頁,果然,是貨真價實的賬單。
陳家在瑞士有鉅額存款,何月了不止一次發回情報,每月15號,賬戶都有千萬的進賬,縱然在富豪雲集的瑞士總銀行,陳政的資產也名列前茅。
富誠在本土的身價排在三四位,雖然位於金字塔尖,但相比一省的首富,不算引人注意。
可見陳政的為商之道何等精明,躲開槍打出頭鳥,大規模轉移財產到海外規避風險。
“陳伯父積攢的財富在瑞士也赫赫有名,我姐姐不是沒留意。”
陳淵雲淡風輕同她對視,“很遺憾,何大小姐留意的內幕與這份不同。”
何時了繼續瀏覽,再未吭聲。
其實境外購置產業,搞現金流,對於富豪而言,倒不是了不得的大簍子。
即便被查,藉口繼承了華僑親眷的遺產,或者國際投行發了橫財,照樣輕而易舉脫身。
可陳淵提供的這本資料,詳細標註陳家海外資產的來歷,屬於辯無可辯的經濟違規。
因為陳翎調到省廳,如今的商界草木皆兵,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少同僚懷疑陳翎要肅清商場,殺雞儆猴。
一旦富誠曝光,大批的商人會落井下石,富誠越是翻不了身,他們越是安全。
所謂雞,上面宰殺一隻立威,也就作罷。
把雞窩裡的雞殺光了,財政也坍塌了。
何時了不可置信,“你告訴我晟和的機密,不擔心我反咬嗎。何家也混跡商場,陳崇州至今不情願聯姻,我父親的耐心和臉面都消耗得所剩無幾了,聯姻失敗,反目為仇,那麼晟和這點黑料——”她將資料撂回原處,“是何家折騰你們陳家的把柄。”
陳淵笑得深意十足,“何小姐所求不是利益,而是婚姻。你我之間不衝突,我有什麼可擔心。”
以女人做絕殺的武器,大多離不開風月情長。
可用女人制衡商場,在明面將對方一軍,陳淵是唯一一個敢佈局的。
何鵬坤沒有同陳淵打過交道,不過陳大公子手腕高明,是紈絝庸碌的上層子弟圈數十年難遇的奇才,一直流傳得滿城風雨。
何時了合住報表,“我不明白,你的圖謀是什麼?”
陳淵含笑反問,“何小姐認為是什麼。”
她目光無意掠過他搭在椅背的西裝,依稀某一日大雪,她在十字路口碰見沈楨,隔著霧濛濛的街道,沈楨披著的外套正是這一件。
何時了恍然,“原來陳家兄弟共奪一女的豔聞不是空穴來風,陳大公子很喜歡沈楨。”
男人繫好西服扣,從球場出來,“我的圖謀不是何小姐該關心的,你應該關心如何利用我給你的籌碼,達成目的。
她站起,跟在後面,“我嫁給陳崇州,你可以獨佔沈楨,相當漂亮的一招。”
始終在外場等候的楊姬結束通話一通電話,走向陳淵,附耳說,“衛崢有重要情況。”
楊姬音量不大,然而球場空曠,何時了聽見了。
她有耳聞,衛崢是長實集團梁澤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