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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灼灼桃花。英琭移步過去,手上一抄將少年橫抱在懷中,坐進卓爾及時準備的馬車。少年的兩個臉蛋兒,被烈酒衝得白中透粉,憨態可掬。酒醉後的身體軟軟的堪盈一握,煞是討人喜愛,直覺心底裡所有的柔軟都湧出來。
卓爾伸手欲將沈驤接手過去,忽見主公面容一肅;忙轉身坐在車轅上提了馬鞭趕車。
“驤兒,喚你驤兒,行麼?······
若有一日,若我連死得清白都是求不得,你看在相識一場,彼此誠實交往,給我個痛快。便是死,我也感激你······
驤兒,你可知,死其實不可怕。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
儀光,這兩個字與你極是貼合。可惜,我···今生怕是不會有取字的機會了······
儀光,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你有了翅膀,一定要飛出去。我叫……陸晨。記得帶我去一個能看到太陽的地方······”
“我記住了,你安心上路吧!”······那聲頸骨折斷的聲音,響的如炸雷一般。
重啟眼眸看清周圍事物,驤的腦子裡立即反映出一個名詞——中軍大帳。又顯然不是早已熟悉的那種氛圍。
一架布屏風將大帳隔成公務和私用兩區;兵器架上一絲不亂的掛著銅胎鐵背弓,箭壺;一條烏黑錚亮的七星游龍軟鞭,規矩的橫陳在松木架上;最顯眼者則是立在紫銅座架上,一柄蛟吐三鋒長槊。槊鋒之上鏨金龍紋在牛油蠟頂的火光照耀下,蠢蠢欲動。
兵器架旁立有一個簡易書架,陳放著書籍、圖冊卷軸,昭示著軍帳主人研讀的習慣。除去兩個立拄上兒臂粗的蠟燭,臨近臥榻處端放著一個火盆,取暖照明皆可。再有光線則是書案邊一株攀枝蠟燭臺的燭光。燭臺下垂著兩縷短穗,令見者心驚,居然正是傍身兵刃的雙股劍。
英琭手託著腮斜倚在案前,手指夾著書頁,不動如山,似是在潛心默讀,又似是支頤小憩。面容輪廓因此越發清晰。深目直鼻、眉飛入鬢、唇如刀裁,清癯之中竇露著吐納千鈞之力。
驤藉著翻身暗調內息,探查身體各處,並無任何異常,隨即放心了許多。由此看來,葉茂的線索中言及所謂的‘風流放蕩,男女通吃’類的,倒有諸多不實。說不得又是預借他人忠心再行冤殺。當殺、可殺,差之一字,別之一念,卻關乎著自己以及成千上萬的身家性命。
腳步聲及近,是英琭起身行至近前;隨後聽到水著杯盞的悅耳聲。“宿醉醒轉必是口渴了。怪為兄不該哄你喝下那許多烈酒。此刻可覺得頭痛了?”
循著聲音稍抬頭,就能看到滿含著溫暖笑意的臉龐。依舊是一身玄黑,在炭火掩映中偶爾閃著暗紅的光暈。他在為亡妻戴孝。
“在仁兄跟前獻醜了”——“賢弟不是說,放情而遊之,得見未期之美景麼~~昨日與賢弟並行得觀‘蒹葭暮雪’,今日獨賞‘鳳雛醉臥’。別樣風情美不勝收,何醜之有?”
英琭將水杯先湊在唇邊試了試冷熱,隨之遞在驤手上。驤覺得那動作好生眼熟,那既是在試飲水冷人,又是在替人驗毒;動之行雲流水般自然,卻也把一股溫情注入沈驤心底。偏偏要在其後拔刀相向,實實在拷問良知。
“儀光,我獨留于軍帳中等你醒轉,可明白為兄用意?”——“自然明白。中軍大帳軍機重地,再有第三人在場,言語對答便不再是私話。”被問到這個問題,驤覺得飄忽感減輕許多。
側上方略帶讚賞歡喜的聲音“嗯”了一聲:“賢弟如此善思解語,便是為卿徇私則個也值得。這有個名牌,取自安遠城佛寺。汝且看仔細,隨後尋個周到解釋說與我。”一個兩寸許的木牌又遞在沈驤眼前。——驤接過名牌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