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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轉向一旁,抬手在嘴前扇著涼風。“鉤吻?名字真是怪誕,何不叫——牽機”——“欲令此酒有牽機之效,極為簡單,加進些許馬錢子、斷腸草就成。”
驤覺得剛喝下的酒,似乎已經有了燒斷腸的灼熱感。英琭既然說得出來,想必就早有提防著下毒類的伎倆,故意拿話敲打警告——此路不通。
眼前開始有些迷濛,但還是看到陸昱正雙目灼灼的看過來,似是要將人打回原形般。“放之兄為何這樣看我,嗯~~不可說?”——“非也。佛前拈花一笑,不得親見。如今倒有賢弟為之詮釋,故而凝息注目。儀光,待為兄平息這裡邊亂,邀你同回西恆;你可願意?以你滿腹才華,無需等待滿弱冠,開牙建府易如翻掌觀紋。總好過於此屈就忍辱做一名小吏。為兄願助你成就‘紫薇願,將星夢’。”陸昱說罷提過酒囊仰頭倒了一口,滿口滿心熱辣。
衝入腹中的“鉤吻”似是隨著血液,將火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耳目都被撞得發脹。驤聽到了陸昱的話,憑著靈臺一點清明尚在,提醒自己警惕酒後失言。搓了搓熱的燥癢的臉頰,哂笑一聲:“放之兄有酒了。所謂君子不可欺方。驤固然命數乖覺直追馮李,卻還知道‘中節’二字怎麼寫。”
就在目光迷濛恍然之間,對面的人已經完全褪去了鄰家兄長的表象,迴歸為西恆國主英琭的真正姿態;王氣四溢不怒自威。“儀光,何必顧左右而言他。似汝這般玲瓏心竅的,豈會看不出。當今之世早已不是適合君子存活的世道了。忠孝仁義禮智節信,八個字念出來只能哄住書齋裡的黃口小兒。我是不信如今御座上那人,寫這幾個字時,心裡就當真踏實!”將身一挺長身立起“儀光,為兄今日有意令你至此地,只為聽你說說真心話。此刻唯有天地水火,滿目蒹葭,以及你我二人;儘可坦誠相對。賢弟且說說看,西恆於是早年被昌納入囊中;收而不制坐視其內亂流離近十八年。如今突起綺思般,重新明詔封王,當真有意還政於英氏麼?”英琭拾起架在石頭上的樹枝撥了撥火,火焰隨之騰高而起。
沈驤閉著眼緩過一陣微微的頭暈,心知該來的總要來,既來之則安之。“上位者所慮,豈是我區區一介微末可以揣測的。我只道,天下者無非一局珍瓏。或執子佈局,或陷為局中子;能得跳出局外旁觀的便是真自在。既然放之兄有問,驤亦樂於秉承而言。重封西恆,不過是效武侯布華容道之謀,藉此解某人季孫之憂。以放之兄的心智襟懷,撥弄好點滴間的斤兩,至少十年之內,西恆維繫平穩持國,當無憂矣。除非,琭王樂見終得回到手上的疆土上,戰火熾盛,米貴如珠,民不聊生,赤地千里。那樣的話,西恆一境立國主與否,意義都不大。”
英琭手中的樹枝發出一聲脆響,他抬手將裂開的樹枝丟盡火堆。險險失態,將這少年抱住,好在及時控制住。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纖細如斯,胸中一顆心,竟博大得足以擺開一個戰場;不,準確而言,足以擺下一片天下。漢末玄德得伏龍與人三分天下,我若得鳳棲朝陽堪望天下一統。隆氏母子竟將如此無雙智慧,棄於草莽之中,實在是婦人淺見鼠尾宵小。隆氏王朝的運數為時不多了。
看著那張精美的臉,還是忍不住想逗逗他,看他露出少年人特有的神態“葉沐泓借軍馬破獲之案,不惜孤注一擲再興冤獄,將安遠鶴衛抓在手中,其實是不甘於位居人後。以儀光之見,我亦應該循獨孤擎韜之策,不計私益求同存異?”
拎著酒囊碰碰已經被酒蠱惑的坐不穩的少年,驤緩緩接在手中,動作滯澀的緩緩喝了一口,又被激的擺手扇風:“事君以忠···馭民以厚···所依民為重君為輕···全在個人體會···豈可一概···而論···”身子一塌軟倒在毛毯上。
“曇夢”,入酒五步即到,六個時辰醒轉。六個時辰足夠懷中少年在夢中,觀曇花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