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確,如今的農村已經同往常大不相同了。
看著向梧好似掉進回憶中的側臉,我想,或許其實,他懷唸的,不止是他的童年。
第23章 鏡頭語言
「家裡後院種有竹林,向梧小時候,總覺得竹葉的形狀跟鹿角很相似,於是他經常將竹葉插在發間,幻想自己是一頭森林裡的鹿。」
我建議向梧寫下那些「一閃而過的靈感」,無論主人公是他的母親,還是他自己……如果必要的話,甚至可以是他那些並不相熟的鄰居,我需要儘可能多的生活片段來支撐起電影的背景,各種不同角色的塑造,自然也都是有必要的。
而對於我的這一提議,向梧自然是支援的,他似乎已經對新劇本的撰寫有了初步的想法,他開始跟我探討起了具體的情節,譬如開頭怎麼開,小高潮在第幾頁結束合不合適等等。
彼時的我們正坐在回程的大巴上,為了更多地感受到各地的「風土人情」,我們決定搭上慢車,走走停停,到各種各樣的地方探查體驗。
沒辦法,如果導演自小便生長在自己需要拍攝的地方,其實是不大需要這些冗餘的過程的,但似乎對於任何小鎮,身為城市青年的虞冬青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外來客,所以,還是時時刻刻保持謙卑為好。
坐在車上,向梧似乎已經有了無盡的靈感,他不再握著穩定器到處拍攝,而是拿出了筆和一個小小的筆記本,十分認真地在上面寫寫畫畫。
「對視力不好。」我拿過他手中的本子,低聲提醒道。
向梧只是笑笑,似乎並沒有對我中斷他動作的行為感到任何不滿。
我垂眸瞧著他寫下的字樣,一時間蹙起了眉頭,我沒想到他的字跡能難看到這個地步,曾經在學校中,我也不是沒見過他寫的字,一筆一劃端端正正,而今,是因為在車上嗎?
「很難看對吧?」向梧撐著下巴,在車輛的顛簸中,他輕輕地笑著:「我正常寫字其實就是這樣,如果想要寫好看,就不得不寫得很慢,就像我曾經寫給你的那些……」
說到一半,向梧頓住他的話語,那時的我未曾察覺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只是不自覺地對他提及的事物有些好奇:「你還給我寫過東西?我怎麼從來沒有收到過?」
凝滯片刻,向梧笑了出來,他的笑有些不大好看,有些勉強的樣子,「沒有,我記錯了……你有沒有看過一個微電影,叫《車四十四》?講得是一個發生在大巴車上的故事。」
這話題轉移之生硬,令我不禁有些失笑,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說,我自然也就沒有勉強。
我向來是這樣,什麼都是「無所謂」,什麼都是「順其自然」,除了對於電影的那一點小小的堅持,近乎很少有去強求過什麼。
那時的我只是單純地覺得,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鍥而不捨地追問的。
於是我接下了向梧的話茬,十分湊巧的是,他提及的這部電影,我確也看過,誠如向梧所說,這的確是一個發生在大巴車上的故事——
一個美麗的巴士司機,載著一車的乘客,遇上了一夥搶劫犯,搶劫犯們劫持了客人的財物,還看上了女司機的貌美。
對面只是兩個人的搶劫團夥,而車上載著整整一車的乘客,乘客們任由女司機受辱,面對她所經受的苦難,他們無動於衷,只有一個身體孱弱的年輕小夥,願意為司機挺身而出。
故事最後,受到侮辱的女司機回到了車上,她環視著眼下冰冷的乘客們,重新坐上了司機的位置,此刻的她,已然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故事的結局令人唏噓,而更令人感到諷刺的是,這部電影根據真實事件改編。
雖然僅僅只是十多分鐘的微電影,但相信看過它的人,都會因為結局的震憾而感到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