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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著講著,向梧的聲音漸漸變小了,他的眼睛張張合合,言語也逐漸組不成完整的句子,故事告一段落,他困了,他沉入了夢鄉,不知道在他的夢裡,會不會有自己親愛的,母親的存在呢?
我也是在聽向梧敘述的過程中才發現,雖然性格不同,但他和她母親的境遇,是有相似點的。
一瞬間,我想,如果能將他母親的故事拍成電影的話,算不算改變了他/她既定的一生呢?
第二天早上,我和向梧醒來的時間是相似的。
他沒睡飽,顯得有些迷糊,他像是全然忘記了自己晚上講的故事,只問我早上想不想喝豆漿,他過會兒出去買。
我問他:「新劇本的主線,用你昨晚上的故事,怎麼樣?」
他愣了愣,看看我,又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最終笑了出來,道了聲:「好。」
最終我是和向梧一起出門買早餐的。
向梧的外公起得很早,他還沒來得及做飯,便被向梧制止了,「外公,我去給你買,你歇著吧。」說著,他推出腳踏車,沖我招招手,便踩著踏板,一瞬間溜遠了。
許是因為確定了劇本的主線以及基調,同向梧行在鄉間的小路上,談起這類話題,他顯得自在且放肆許多——
「媽媽說,以前的醬油都不是裝瓶的,而是自己要拿著器皿出去,找醬油朗打醬油,我小時候還能看到醬油朗走在這條路上,現在已經沒有了。」
「虞冬青,你知道嗎?在我們這裡,以前冰激凌只賣五毛錢一根,在我媽小時候,還有五分錢一根的冰棒呢,那些冰棒都是由買冰棒的叔叔自製的,我小時候吃過一次,覺得比現在市面上的好吃多了。」
「看到這條河了嗎?以前它還沒有乾涸,夏天的時候,會有很多小孩在裡面浮水玩,有一次我媽游泳的時候,還看見一匹野狼站在那頭的山上。」
前面的我都信,只是後面……「這野狼未必也有點太誇張了些。」笑了笑,我說。
「真的!」向梧頓了頓,「雖然我也沒見過,但那時候的農村,不就是要防止狼防蛇的嗎?倒是現在,那些動物,只能在動物園裡見到了。」
我和向梧騎行在高高的水泥路上,下方,是一望無際的苞米田,向梧的聲音伴隨著風吹苞米葉的沙沙聲傳入我的耳朵,一時間我倒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似的。
「……抱歉,一不小心就說了這麼多,只是……為你以後拍攝取景做一些參考。」終於抵達到傳說中的豆漿小鋪,向梧停下腳踏車,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地這樣對我說。
「沒有,我並不介意。」看著他,我笑了笑,「你可以多說一些。」
回程,我們將豆漿掛在頭上,又晃晃悠悠地向家裡騎行過去。
向梧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這樣的題材,萬一不賣座怎麼辦?」
我頓了頓,隨即笑出聲:「沒關係,拍攝基調我們可以定得輕鬆一些,反正,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拍成徹頭徹尾的商業片,其實我覺得,像你母親們這一代人,很有代表性,他們處於時代發展的正中央,既見證過農村社會的貧窮飢餓,又經歷過資訊社會高速發展的衝擊,加上我們故事主人公本身經歷的傳奇性……總覺得,能將這一切展現出來的話,會很有意義。」
怔愣住一般,向梧凝視著我,我想他大概是訝異的,或許他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老實說,在正式將這一切說出來之前,我也沒意識到,原來我是這樣想的。
我和向梧在外公家呆了約摸有四五天的樣子。
其間,用講故事的形式,向梧跟我分享了許多他自己的想法。
雖然這些素材不一定最終都要用到電影中,但我覺得,這其實也是「意義」的一部分。
向梧告訴我,其實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