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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幸好是正月,衣服穿得厚!
蘸了牙粉,蘇芽賭氣似的躲在廚房屋後把牙齒使勁蹭了七七四十九個來回,也在心裡把沈淮給罵了七七四十九遍,雖仍覺得不解氣,心裡卻已經把事情想了個大差不離。
找到了劉三點,只是搶了一步先機,沈淮的危機卻是仍未解除。
這時候必定是借了劉三點給薛軍看腿做幌子,悄摸摸地爬牆來療毒!
如此一來,即使有人好奇打聽,也只會以為是顏氏與蘇芽愛護薛軍,專請了擅治跌打損傷的劉瘸子來給薛軍治腿,絕不會想到深居簡出在周宅養病的周家公子那裡去。
為啥?
不對症唄。
可這事兒在顏氏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眼見著沈淮將要不止一次兩次地過來,自然沒法用這個理由糊弄她。
“小芽,那位周公子,怎地要悄悄來咱家找你劉叔治病?周宅可比我們這裡方便的多,而且他看起來也不似有跌打損傷的損害。”顏氏跟在蘇芽後面,忐忑地嘀咕。
說起來她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當年劉三點拖著條血肉模糊的腿被人追殺,還是她給救回家,並且親手幫他捆好的夾板,後來又照顧了兩三個月。
但是當年的起因大半是因為迫不得己,現在孃兒倆有了安定的日子,顏氏卻是絕不想再起波瀾的,任對方是誰都不行。
“娘,”蘇芽斟酌道:“周公子這個病,是迫不得己才借咱們家的場地來問診。”
聞言顏氏停下了裝水的動作,“怎地?你把話說清楚,咱家原就孃兒倆居家,現在為著小軍要請劉缺來是合情合理,人多了可說不過去。旁人會說閒話,娘怕於你名聲也有礙。”
她尋思著:“我想著等他們走了就跟劉缺說說,以後還是讓他們在外面治。”
“沒事兒,他們翻牆過來的,別人不知道。”
蘇芽話音一落,顏氏嚇得掉了水瓢:“什、什麼?!”
蘇芽眼疾手快接住水瓢,無奈地將食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哎,我的孃親,你小聲點兒!”
她鬼鬼祟祟地回頭往廚房門看了一眼,又轉回來對顏氏悄聲道:“那個周公子啊,他身有暗疾,所以喝了這麼久的藥都沒去病根兒,眼看著年後就要進京趕考了嘛,才躲進祖宅找咱淮安神醫張參木來治的,這事兒可不能聲張,你跟孫婆都不能講!”
“什麼暗疾,這麼嚴重?”
“那就不知道了,娘,你想想,劉叔原來是什麼人?他原來是遊方郎中!手裡多的是稀奇古怪的偏方,他見周公子仗義相助,救了小軍,這才願意把秘方拿給他用。”
“……”顏氏不說話了,那麼俊的一個後生,又有功名,咋還有這種隱疾呢,真是命苦!
高峻拎著水壺站在廚房外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個蘇芽,才誇她是個仗義的好女子,這一轉眼就在背後詆譭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