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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覺得顏氏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
他自小長得出色,又加氣質卓然,是以對於別人的注目早已習以為常,但是顏氏的這個關注,品著怎麼頗有些飽含同情的意思?果然是個善良的婦人,不知是怎麼教出個心腸曲折離奇的女兒的?
這是借了顏氏的家來看診,沈淮對顏氏挺客氣,看幾眼自然更不會介意,他一派從容地等著劉三點琢磨毒理,漸漸又察覺蘇芽彷彿在躲避自己。
他猜的沒錯,蘇芽就是在躲他。
孃兒倆租賃的這院子不大,四四方方的,三開間的堂屋迎著院門,左右是小廚房和一個廂房相望,薛軍住的是剛收拾出來的那個小廂房,之前拿來堆雜物,簡單收拾一下,也挺清爽,勝過薛家的柴房百倍。
蘇芽洗漱之後,捏著顏氏留給她的餅子,一頭扎進薛軍的小廂房裡,任那幾個外來客在堂屋和院子裡進進出出,就是不出去。
在她看來,沈淮逼她合作的終極目的就是要找劉三點,那麼現在劉三點找到了,他們的合作也就結束了。
可現在沈淮鳩佔鵲巢,想借薛軍的腿傷做掩護,好清清靜靜地把身上的毒給除了,對此她也是沒什麼抗議的餘地——胳膊還能擰過大腿?除非她把小薛軍也一併趕出去。
但是,薛軍這孩子長期在虐待下偷生,性格實在算不開朗,這次脫離他叔嬸的代價也實在慘烈,正處在浮萍飄零的心態裡。
尤其劉三點把他當小男子漢看,講到治腿之法的時候也沒避著他,治療方案委實是折騰,小薛軍當即表示腿不治了。
他是不想治嗎?他是怕給顏氏和蘇芽添麻煩。
所以,即使暫時把小薛軍送到劉三點那裡,等沈淮治好了毒再接回來也不是不行,可她剛才在外面聽了幾句,沈淮拔毒至少要四五十日才行,那樣劉三點便須一心二用,又要顧著沈淮,又要顧著薛軍,哪裡顧得過來?
蘇芽嘆氣,就算鎮西將軍趙慶的幫手們一步遲步步遲,一直都察覺不到沈淮和劉三點的行蹤,可週宅那裡還有個孫婆,看今早跑來質問的架勢,恐怕是哪裡出了問題。
最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蘇芽想到沈淮那雙深不見底的眼,便覺得頭疼無比,能躲一時是一時吧,至少先別出現在沈淮的視線裡,相安無事、互不打擾是最好。
剛才劉三點一過來就先看了薛軍的斷腿,說少年人長得太快,當日被拖走時定是又把斷骨給弄錯位了,現在骨頭已然是長歪了。
但是也虧得薛軍年紀小,還有機會治,只要將長歪的骨頭再打斷,重新接上,再小心地養半年,以後不影響走路。
打斷了重新接?想想都覺得疼到不行。
薛軍也慘白著臉靠在床頭,他已經被劉三點嚇到了。
蘇芽認為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真正的長姐,又想薛軍儘快融入新家,便毫不見外地盤腿坐在床邊,把他狠狠地鼓勵了一番,心中已開始考慮要怎麼再多賺些銀錢。
明擺著的,就算劉三點不收診金,可這藥材、食補肯定要一筆不小的花費,事關孩子身體的健全,這時候可不能講究細水長流了,而是要儘量追求應有盡有。
對了,當初答應跟沈淮交易的時候,是講好了要銀子的對吧?
該結算了。
於是,沈淮走的時候,蘇芽就提溜出了廂房,之後眼巴巴地看著沈淮帶著高峻瀟灑地越過山牆,翻回周宅去了——她用錢心切,忘了沈淮他們是偷摸來的,她可沒辦法在顏氏的眼皮子底下追過去。
沈淮落進周宅,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來,蘇芽臉上那假惺惺的笑容他可沒錯過,可想而知,必是有求於他。
是想求什麼呢?
高峻自從不小心聽到牆腳後,就覺得自己要憋壞了,蘇芽躲了一晌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