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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餡餅了,賣餡餅了,熱乎的羊肉餡餅,六文錢一個。”天還未全亮,小販的叫賣聲已經在這個西部港城的民巷中響了起來。
餡餅商張二黑推著一個破舊的小木車,踩著凹凸不平的黃土路緩緩地前進。籠屜裡餡餅的熱氣和清晨的寒風交織出的白霧輕輕拍打在這個西部漢子黝黑的臉龐上,微薄的霧氣所帶來的那一絲溫潤的感覺,對於張二黑而言是日復一日的勞作中唯二的愜意,另外一種自然就是銅錢落入口袋時的聲音了。
南荒的國家基本上都與東陸西陸的主要國家有著特殊的關係,各大勢力犬牙交錯,這一點從南荒各國流通的貨幣上就能看出來了。南荒一個國家內部所流通的貨幣,有的是官府鑄造的,但大多是粗製濫造,更為一個國家的普通百姓所認可的,往往是這個國家關係最為密切的域外大國的貨幣。除此之外,也有外國商人所帶來的其他國家的貨幣。張二黑最喜歡的就是東陸魏國鑄造的順寧通寶,順寧通寶在西漠俗稱當十錢,這種貨幣外觀精美,在整個南荒甚至整個世界當中也是最常用的貿易結算貨幣。
“二黑哥,怎麼餡餅又漲價了啊。”一個船工打扮的年輕人從一扇門中探出頭來。
“李家三哥兒啊,你不知道嗎,最近糧價又漲了。”張二黑無奈地說,“小本生意,三哥兒你也體諒一下。”
“這糧價,跟翠春樓老鴇看俺們這些船工時的鼻子一樣,怎麼越翹越高了?”李三不滿地嘟囔了幾句,從勒的緊緊的褲帶中摸出幾文錢來,“二黑哥,我先給你這些,按往常那樣來兩個餡餅。俺東家後天就結月錢了,其餘的後天送到您門上。”
“唉…….”張二黑嘆口氣,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嚥下去了,“行吧,不過三哥兒你別忘了一定儘快送來,不是哥哥小氣,最近家裡確有急用。”
李三應了一聲,接過張二黑包好的餡餅,匆匆往碼頭去了。
“餡餅哎,餡餅哎,熱騰騰的羊肉餡餅,六文錢一個……”張二黑推著木車,經過了巷尾的一戶人家,調轉車頭,向下一個巷子走去。在他剛剛路過的那戶人家的院中,一隻懶洋洋的公雞從雞籠裡慢悠悠地探出脖子,對著天邊露頭的朝陽發出了一聲啼鳴。
不知道走過了多少條小巷,張二黑也有些筋疲力盡了,便坐在一家客棧旁歇息。他看著衣袋裡比昨天還少的銅錢,長嘆了口氣,想著家中患病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幼子,咬了咬牙,站起身來準備繼續推車前進。
正當這時,一個西陸人面孔的青年從客棧裡走了出來。青年衣服雖然簡樸,舉止卻像是有教養的富家公子一般——如果拋去那醜陋的臉龐不看的話。看著那青年臉上的疤痕,張二黑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股同情感。當他正想上去問問那位青年要不要買餡餅時,那青年卻主動向他走了過來。
青年正是石承,可能是因為糧價上漲,石承所住的客棧已經不提供早餐了,他只得外出就食。他剛出店門,就看見了一個賣餡餅的小販。
“老天待我還不錯。”石承摸了摸有些咕咕叫的肚子,打算買些餡餅再去白記布莊。
“老哥,餡餅怎麼賣?”石承走到車前,嗅了嗅籠屜裡傳來的香氣,食指忍不住微微抖動。
“六文錢一個,最近糧價漲的厲害,小哥你多擔待一下。”張二黑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
“無妨。”石承從口袋裡掏出錢來,“給我包六個吧,你看這些夠嗎?”
“這…這是,這麼多當十!”張二黑看的眼睛都有些放光,“原來小哥您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俺真是眼拙,眼拙了!不瞞您說,這些當十,換十六個餡餅都綽綽有餘了。”
“呃….你不是說六文一個嗎。”
“公子是剛到西漠國吧,官府鑄的黑鐵錢和大魏的當十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