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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羅恆秋有一張看不清楚的臉,一會兒是學生時代的師兄,一會兒又是事業有成的精英,總是站在他前面,帶著他躲避流彈或尋找藏匿地點。醫院裡槍彈亂飛,乒乒乓乓。鄧廷歌和他躲在拐角,手裡不知何時握著兩支槍。他們隔著一個走廊對視,沒有說話,全用眼神交流。
真像拍電影。鄧廷歌突然想,可這明明只是一個夢。
這個念頭一起,他頓時就醒了。鄧廷歌在床上坐起來,擰亮檯燈發呆。在夢結束的瞬間,羅恆秋用口型對他說:我掩護你,你往前衝。
鄧廷歌下床,拖出床底下的儲物箱。儲物箱有好幾個,他一時記不清各自裝了什麼,翻了半天終於把自己高中的學生證翻了出來。
學生證的最後五位數果然是00635。
起床吃早餐的時候他問自己爹媽:你們記得我學生證的後面幾位數字嗎?
鄧嘯說我還不如記股票程式碼。龐巧雲笑著說你們還有學生證?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他又問:“如果有條件,你們會不會天天去看我演出?”
龐巧雲說天天看你,不膩麼。一直不贊同他學這個的鄧嘯一聲都沒出,徑自看早間新聞。
鄧廷歌啃著油條喝著粥,心想師兄他……不會吧……不會的不會的……
最後一場演出之後,人民劇場的管理員過來收走了他們手裡的鑰匙。劇社的成員和聽聞這件事的觀眾都幫忙搬東西,將屬於劇社的物件整理出來,把凳子之類的東西擺放整齊。很快,這房間就再也看不出劇社存在過的痕跡了。
鄧廷歌看著牆上的印子發愣。他還記得這是去年排練的話劇獲獎之後他們在這裡慶祝時,將紅酒潑到牆上留下來的痕跡。牆皮老了舊了,酒色就一直褪不去,他們只好自己向人討了些膩子過來刷。新刷的那一塊很白,反而更加顯眼。
他站近了看,又走遠回頭再看。
格格不入,如此突兀。
“鄧啊,來合個影吧。”那邊有人叫他。
鄧廷歌便轉身跑了過去。他被推搡著站在最中央,身邊是手裡拿著個獎盃的劉昊君。
“舉好了舉好了。”有人喊。
他們照了好幾張照片,眾人笑成一團。劇社裡暗戀某個妹子的男孩還趁機跟人抱了一下,緊張得話都不會說了。鄧廷歌覺得這樣結束也挺好的,很快樂。除了他,這裡面的許多人還會繼續在這條路上走,包括劉昊君。
“別哭喪著一張臉。”劉昊君看他喝完了手裡的啤酒,又給他塞了一罐,“喝喝喝。”
鄧廷歌於是就喝了。
“我很難醉的。”鄧廷歌說,“你在打什麼鬼主意,說吧。”
“到底是誰喜歡你?”劉昊君笑。
鄧廷歌說別問了,沒誰。
“意料之外的人?不喜歡的人?”劉昊君問,“覺得吃驚還是噁心?”
鄧廷歌說不噁心,怎麼會噁心。他倒是覺得有些難過。自己是不會喜歡男人的,羅恆秋如果真對自己有這樣的意思,誰比較辛苦,一目瞭然。
大家在劇場外的小廣場上聊天喝酒吃東西,兩人坐得稍遠,看著燈光下大笑的同伴,彷彿隔著一幅大銀幕,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應該沒被人喜歡過。”劉昊君說,“但我喜歡一個人很久啦。”
鄧廷歌:“哦?男的女的?”
劉昊君:”……當然是女的!你問的什麼問題。”
鄧廷歌抓抓鼻子:“繼續。”
劉昊君說的是一個無甚特別的故事,暗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