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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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站在日光裡又是無比正常的普通人。他們可以繼續過普通人的生活:娶妻生子,升職加薪;偶爾忍不住了再出來玩一次,還會悄悄將左手的戒指取下。
羅恆秋理解這樣的人,卻不願意沾身。學生時代的戀情因為他必須回國而中止,回來之後不久遇上了孔鬱。孔鬱的過分主動令他應接不暇,只能乾脆地表示拒絕。
畢竟一回到這裡,經過並無太大變化的道路,他會想起鄧廷歌,想起他們高中時踩著腳踏車穿過的大街小巷。
記憶真正根深蒂固,無法拔除。它一日日往下生長,死死抓住心肌的皮層,扯出來會疼。
羅恆秋心道,他是開玩笑的,他只是一時興起,他什麼都不懂。唸叨多了幾次,心情也微妙地變得好了一點。煙是不用抽了,他扔進了垃圾箱,轉身上車。
鄧廷歌回去之後就一蹶不振。舍友拍戲間隙回校收拾東西,幾個人出去吃飯,鄧廷歌喝多了,回去的路上突然蹲在地上不肯走。舍友們拉他,他不動,遠遠看著路邊的一輛車。
看了半天,他才恍然大悟似的站起來:“號牌不對。”
舍友:“???”
夢也越做越多,越做越清晰。夢裡的自己總是穿著高中校服,幼稚又可笑的樣子。羅恆秋時而用手指勾著小號衝他招手,時而在小賣部門口截住他讓他請自己一瓶可樂。然而大多數時候羅恆秋走在他身邊時是西裝革履的,鄧廷歌覺得他很高大,很成熟。而身著臃腫運動服的自己毫無可取之處。
說實話,他後來想了又想,對於羅恆秋那麼直接的一句“不算數”,心裡不是不驚訝的。
羅恆秋對他非常好,他細細回想起來,那些眼神和動作都帶上了不一樣的情緒。若是從高中開始到現在,又怎麼可能在短短數日之內就變得“不算數”了。
鄧廷歌想不明白,又找不到資深的戀愛專家商量。他只知道自己比之前更想念羅恆秋了。想見他,想和他說話,想看到他因為自己而表露出各種不同的表情,想更靠近他。
劉昊君說這個啊,這個就是戀愛啊,我對念雙的感覺也是一樣的。
鄧廷歌這次沒有反駁他。
劉昊君:“話說,你想見的到底是誰啊?”
他不出聲,咔吧咔吧咬雞腿,不敢和劉昊君對視。
幾天之後陳一平的助手聯絡了他。鄧廷歌稍微整飭了自己一頓,打起精神出門去見工。
他到製片廠的門口,意外地看到了魯知夏。
“嗨。”魯知夏把自己的頭髮紮了起來,穿著襯衫短褲,很乾練活潑的模樣。
鄧廷歌連忙向她道歉,暌違數載的兩父女終於相認。
魯知夏對他忘記了自己表示很理解:“正常啦。你高考結束出考場的時候是我給你送花的,你當時完全沒有認出我。才過了一年啊,我算明白你的腦容量了。”
鄧廷歌尷尬地笑笑。他連高考結束之後還有妹子給自己送花的事情都沒記住,何況妹子的臉。
陳一平的助手很快來了,帶兩人進入製片廠。製片廠裡劃分了許多個功能區,兩人走進了一間已經坐了不少人的房間。房間的男人們都在抽菸,魯知夏走到門口輕輕皺了皺眉,但很快調整好表情,衝同樣在猛抽菸的陳一平揮揮手。
陳一平和她似乎比較熟悉,衝鄧廷歌點點頭當做打招呼,隨手點點,讓兩人自己找位置坐下。
房中數人都坐在陳一平周圍,中間的桌子上鋪著許多張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紙張。陳一平身後的白板上寫著字,透過煙氣,鄧廷歌看到了兩個很大的漢字:久遠。
“這一條不能寫。”戴眼鏡的中年人撓了撓自己地中海式的髮型,抓起一張紙說,“絕對過不了審。你忘記去年的《人山人海》的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