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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宿點頭示意，“你在這看他的，我去找找今年的看看。”
“好。”晏言拿回紙張，繼續翻閱。
一張一張瀏覽，一頁一頁翻看，一個人的幾年時光就這樣被幾張紙潦草記錄下來，有些唏噓。
活的再久最後剩的也不過是幾行字。
從這些資料上來看，孔嘉樹在沒被領養的前幾年都很正常，起碼看不出什麼異常，可有一張紙引起了晏言的注意。
這張紙是小班教師年終總結，他寫道：“小貝這個孩子很喜歡和他想象中的朋友一起玩，有點孤僻，但很聰明，就是有的時候會對老師和同學撒謊。”
和想象中的朋友一起玩？
還會對老師和同學撒謊？
這應該是一個普通的熊孩子會具有的特點，不是什麼特殊之處，紙張上寫了很多教師的年終總結，寫了一面紙。
再往後看，又有老師寫道：“這孩子很有自己的主張，很皮，很難管，他經常會自己去一些大家都看不見的角落，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我們都希望他能聽話，最好像別的孩子一樣。”
很皮，很難管。
會去一些大家都看不見的地方。
但是仍然孤僻。
這張紙好像是一個熊孩子的成長史，可看著看著，晏言看見了一句話：我覺得他可能有些精神上的疾病，表現出來的樣子很多變，有的時候好像完全變了個人，還喜歡問一些老師根本沒有教過也不知道的問題。
這句話就差沒直接寫出，我懷疑他有人格分裂了。
晏言渾身一涼，回過頭來再看前面的那些字，覺得他可能猜對了。
或許，孔嘉樹真的有人格分裂症。
他經常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愛和想象中的朋友一起，會問一些老師不知道的問題，還有強烈的領土意識和自我保護意識。
很多細節，是能感受到的。
但那些字他是怎麼學到的？人格分裂不是玄學，而是一種疾病，不可能突然會他完全無法接觸到並學習的東西。
除非他在哪見過，並且偷偷學會了。
在孤兒院的幾年，他一直都是用“小貝”這個名字，等到六歲那年被人領養，才改名叫“孔嘉樹”，這是他第一個有名有姓的名字。
卻在領養後續手續還沒辦好的時候，他又回了孤兒院。
退養原因：該兒童不適宜在該家庭成長。
很官方的一句話。
他在回到孤兒院後的日子應該並不好，因為這張退養說明後面，緊跟著的就是一張病歷。
肋骨骨折。
原因是鈍器擊打。
日期在他回到孤兒院後的兩個星期。
應該不是領養家庭造成的。
是孤兒院裡的人做的。
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做的，這樣的行為對孔嘉樹來說都是雪上加霜。
再接著，這一年的年終總結就變了：孔嘉樹小朋友很聽話，勤勞、友善、大度、懂禮貌，是個成熟懂事的孩子。
一個孤僻的孩子，在短短一年內變了一個樣。
好像寫的是另外一個人。
跟一年前那個孤僻得讓人懷疑是否有精神疾病的小貝完全扯不上任何關係。
接下來幾個總結，全部都是這個型別。
無一差評。
哪怕他被反覆領養退養，除了第一次，再也沒有過病歷上那麼嚴重的情況發生。
看起來他過得挺好。
晏言看著看著，突然有了些猜測，他往前翻，找到孔嘉樹的床位變更表和班級表，一點點在架子上尋找相應的孩子的資料。
最終，他找到了六個孩子的資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