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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校看著他,這一點她當然是認同的。
顧燕清說:「我們能做的,就是保證提供正確的資訊。當我們的資訊提供的越正確,這個社會的決策就會越正確。」【1】
是他每次都義無反顧奔赴現場的意義所在。
這是媒體的重要性,他希望她能從容面對一切情緒的細微變化。
葉校畢竟是第一次,又是連續十天的情緒擠壓,本來她有點搖晃的小樹苗,被他三言兩語扳回來。
她想起他在駐站的經歷,每一個衝突現場都會威脅到生命,或者導致情緒的坍塌。
她挪去他懷裡,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帶著胡茬的下巴上親了親,「極端採訪現場,你會害怕麼?」顧懷河讓葉校去問顧燕清這些,她一直沒問,今天或許是個很好的機會。
顧燕清不想騙葉校,他只是個普通人,吃五穀雜糧,有七情六慾。
他點頭:「會。」
葉校微微驚訝,他從來沒有流露出來過,她收緊摟他的手臂,指出:「其實你並不恐懼,你很勇敢。」
平心而論,葉校對於職業的理想沒有顧燕清純粹。
顧燕清回吻幾下,他沒說這二者其實並無直接關係。
「對戰地記者來說,職業責任所在。恐懼人性本能,但勇敢是一種選擇。」
第86章
葉校在災區跟蹤報導了近二十天, 除了疲勞過度,風餐露宿,她發過燒, 還在採訪過程中把腳扭傷了。
記者們在這種工作環境下受傷生病是十分常見的事情,不止她,不少同事都連線生病了。
她腳腕腫的像饅頭一樣,充著血,攝像老師也挺難受, 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讓人想哭,「要是難受你就哭吧, 掉電眼淚就好了。小姑娘哭不會被笑, 我一個老爺們丟人。」
葉校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掉眼淚。
但是腳腕受傷的確也不能再艱難跋涉了, 否則就是給別人添麻煩,她沒逞強。
攝像老師說:「幸好臉沒事,還可以出鏡。」
葉校點了點頭,在做完最後一次現場報導之後,她便把工作交接給同事先回了臺裡。
好在這個時候形勢已經趨於平緩, 如無意外不會再有重大災情新聞。
回去的前一天晚上, 她和顧燕清在賓館見了一面,他用濕毛巾幫她敷了一會兒腳腕,葉校的小腿被他稍顯粗糲感的指腹摩擦著,生出一些情動來, 很想抱抱他。
她也的確這樣做了,顧燕清把她抱在懷裡, 「回去休假嗎?」
葉校誠懇地搖了搖頭, 「沒辦法。」
雖然她又積攢了一些休息, 但是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很忙碌。
顧燕清「嗯」了一聲表示瞭解, 過了片刻,在她耳邊輕聲說:「搬去我那住行麼?」在葉校凝眉表示不理解之前,他解釋道:「這兒工作更忙,我沒法再分心思擔心你上班會不會不方便。」
葉校微笑了一下,答應說好。
天已經放晴,可是空氣中,大地上,還殘留著苦難之後的瘡痍。
葉校坐上回b市的高鐵,四十分鐘的路程,她利用這段路程快速回顧了下二十天的工作,有好有壞。
顧燕清在這半個多月裡給了她很多的鼓勵和指引,從來沒說過一句讓她知難而退的話,葉校為此感到慶幸。
她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腳踝挪動仍舊不太舒服,腫脹感很強烈。
「……幸好臉沒事。」
這句話忽然冒了出來,是攝像老師說的,一直盤旋在葉校的腦海里。
是啊,臉沒事,出鏡記者很多時候只拍到上半身,別的地方受了什麼傷都看不出來。驀地,她心臟疼了下,顧燕清是否也度過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