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必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要受一路的苦,最後結果不會有什麼差別。
我爹臉色十分沉痛,他或許已經明白,但哪怕有一分一毫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他立刻命一小隊人馬送張苞連夜趕回成都。待到一切吩咐完畢,他滿身疲憊地坐到案前,拿手扶著額頭,幾個醫官看到他這樣,互相看了一下,告退出帳。
“爹,”我走過去,“早點休息吧。”
我爹“嗯”了一聲,按了按鼻根,依舊翻開了書案上的竹簡,挑亮了燈來看。
“爹……”我還沒說下去,我爹就抬手阻止我再說下去。
“你先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我爹對我說。
我知道今日我肯定勸不了我爹了,於是只能暫且退出內帳,我跑到後營去準備了些清肺利咽的茶水,泡了給我爹送去。他這幾天咳嗽得很厲害,典型鬱結傷肺的症狀,再加上這次張苞又出了這事,我真怕他很快就會撐不下去。
從內帳送茶出來,被趙統逮了個正著,我問他幹嘛,他二話不說,拉著我往醫帳的方向跑。
平時這個時辰醫帳是沒有人的,只有出現需要緊急就醫的將士,才會有醫官過來,今天這地方倒亮著燈,我挑帳簾進去,發現裡面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
“你找我來幹嘛?”我問趙統。
他拉我坐下,然後拿過最大的一個油燈,“你自己的手掌裡還嵌著沙石,忘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該來的看來還是躲不掉,但我還是不服地要做一下掙扎:“算了吧,我覺得還好啦吧。”說著我就不自覺地把手往身後藏。
他一板臉,拉過我的手:“不清理掉怎麼可以?”說著就翻開旁邊的一包東西,原來是金針,那針比一般的繡花針細,而且更加清潔,用來清理傷口倒是更加恰當一點,虧他也想得出來。
他把針放在火裡烤了一下消毒,小心地翻開我手掌,這點時間下來,有些地方已經結了層薄痂,他看了皺了皺眉頭,抬眼對我說:“忍著點。”
看他那支針下去,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拿慣刀槍弓箭的人,竟然拿了金針給我挑傷口,怎麼看都覺得怎麼讓人不放心。
針尖碰到我手的時候,我不自覺地一抖,倒不是疼,是因為太過緊張。他也一驚:“弄疼你了?”
“沒……沒有。”
他聽了放心地繼續低頭挑弄起來。他下手非常輕,有些地方需要一點一點挑開,只是一開始有點點刺痛,完全在可忍受範圍之內。我每次只要有一點疼,嘴裡就發出“嘶嘶”聲,他動作就更輕,很快我發現他其實比我還緊張,很快手心就沁出汗,變得有些滑膩。
他及時去洗了手,回來再給我弄,這樣來回足有三次,才把我傷口裡的沙石全部都挑乾淨。他看看我的手,放下金針,大大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又拉著我去清洗傷口,回來給我細細上藥。
我看他額頭細密的汗珠,感到自己矯情地該拉出去砍了。他一邊上藥一邊抬頭看看我,問了句:“有心事?”
“沒有……”我有些心虛。
“這些年下來,你有沒有心事我會看不出來?你這是低估了我還是高估了你自己?”他毫不客氣地揭穿我。
沒想到還是瞞不過他,我也只有承認:“還不是在擔心我爹。”
“你爹怎麼了?”他問。
“今天發生這事,對他打擊挺大的,我真怕他以後真的聽到張苞死訊的時候,會受不了。”我看趙統眉頭也在皺起來,想起來他和張苞的交情也很不錯,我這樣說也有點觸到他的心事了。
過了一會兒,趙統說道,“人各有命,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我無法阻止,即使是你爹,也是一樣。”他的語氣也平靜起來,彷彿是洞悉了世事一般的心態。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