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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床上鋪了張竹蓆,窗戶開著,外頭只有熱風鑽進來,使得屋裡更悶也更臭,肉味很重。廁所裡掛了幾條皺巴巴的瘦長毛巾,洗手檯上有一袋洗衣粉,一大塊用得扁扁的肥皂。馬桶邊上攢了不少裝滿水的桶裝水瓶子。一隻壁虎從牆上爬過。地上的排水口附近聚著些小飛蟲。
筱滿站在廁所裡看著那張木床,問趙尤:&ldo;翁情的屍體被發現那天,你來過這裡現場吧?&rdo;
趙尤站在廁所門口,拍死了一隻蚊子,也看著那張木床,說道:&ldo;當時外頭圍了一圈人了,門口現場已經被破壞了,院子裡沒看到什麼拖拽的痕跡,家裡也沒有打鬥的痕跡。&rdo;
他還道:&ldo;屍體身上只有肚子上有一道明顯是不久之前才進行了面板縫合的痕跡,臉上沒有傷痕,身上沒有瘀青,脖子上沒有勒痕,手腕和腳踝處也沒有被捆綁過的痕跡,腳底很乾淨,沒有傷口,頭皮也是完整的。&rdo;
筱滿指了指後腦勺。趙尤走到那捲簾邊上的一堵牆邊,貼著牆根站著,從捲簾的縫隙往外屋看,從這個角度能看到進門處。
趙尤道:&ldo;曹律回到黃果子村,發現64號有人住著,又是一個單身母親帶著一個男孩兒。&rdo;
筱滿接著說:&ldo;5月28號那天他正好在村裡,不知道為什麼逗留到了深夜,晚上翁情回村,他看到她,跟著她,趁四下無人,襲擊了她,將她帶進了64號,也可能是一路跟進了64號,發現屋裡沒其他人,襲擊了她,將她帶進屋去處理了屍體。
&ldo;那麼問題來了,他知道就是翁情住在64號嗎?他為什麼那晚在村裡留到這麼晚,他是在等翁情嗎?怎麼知道翁情的樣貌的呢?村裡的人如果都認識他,知道他是從南京回來的付偉強,那麼他在村裡待這麼晚,村民們應該多少有些印象,一直徘徊,反而很招人注意,還是他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就是為了等到翁情?為什麼……偏偏是翁情?因為她住在64號,他想見見她?他殺她是預謀策劃過的嗎?&rdo;
趙尤轉身看著筱滿,說:&ldo;這就要看村民的口供了,他有沒有和他們打聽過64號的事情,他回過村裡幾次,每次都是什麼樣的打扮。&rdo;
筱滿這時從廁所裡走出來了,站在了那帳篷邊上,點了根煙,道:&ldo;殺了翁情之後處理屍體需要用的防腐液體,挖出內臟,並且對傷口進行縫合的工具……這家裡不像有吧?還有內臟,他是怎麼帶走的?&rdo;
趙尤說:&ldo;還有一種可能。&rdo;
筱滿點了點頭,目光低垂,接著說:&ldo;他從村民那裡得知64號的主人不常回家,家裡經常沒人之後,潛入了這戶人家,是為了緬懷過去也好,追憶母親也好……他一直待到了深夜。&rdo;
趙尤道:&ldo;不知不覺到了深夜。&rdo;
筱滿說:&ldo;翁情回家,他殺了她。&rdo;
筱滿轉身走出了裡屋,走到了大門口。趙尤貼在門邊站著,筱滿假裝進屋,看到趙尤,說:&ldo;翁情進門後,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以為家裡遭了賊 ,要喊,他試圖制止。&rdo;
&ldo;那一定會留下掙扎的痕跡。&rdo;趙尤說,&ldo;翁情在這一代的流浪漢這裡很出名,而且……&rdo;
筱滿抽了口煙,說:&ldo;她偷東西,幫她銷贓的人應該就是老五。&rdo;他看著趙尤,趙尤吹滅了手裡的蠟燭,眼前猛地暗了下去,一時無法看清面前的筱滿了,他就只能聽到筱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