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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尤拿著這張照片出去了。他往村子深處走了會兒,筱滿就跟上來了。趙尤把照片遞給他看,筱滿往前張望了番。64號就在正前方了。兩人並肩朝那個方向走去。
筱滿把相片還給了趙尤,說道:&ldo;付媛媛,浙江通城人,結過一次婚,因為丈夫家暴,帶著兒子來到了青市,原本是來投靠自己小姨的,在小姨家住了幾天就走了,經人介紹去了燕子溝一間酒吧賣啤酒,後來在酒吧附近的一幢小樓做生意,孩子付偉強一開始在燕子溝民工子弟學校讀書,因為成績好,學校推薦他去了黑山小學讀尖子班,平時住在學校裡。她自己呢,因為價錢便宜,在黃果子村租了一間房子,因此認識了當時在村口開雜貨店的王友朋,就是王達的父親。一來二去,她和有家室內的王友朋好了。
&ldo;學校離這裡挺遠的,付偉強就只有逢年過節才回家,她倒經常去學校看孩子,老師都以為孩子媽媽是跑業務賣保險的,很忙,經常出差,孩子聰明,不多話,挺討老師喜歡,知道孩子是單親家庭,母親又常常不在身邊,不少老師都會主動帶他回家吃飯。&rdo;
趙尤這時說:&ldo;他是跳級讀書的,比班上的孩子小很多,還很得老師的歡心。&rdo;
筱滿頷首:&ldo;很可能在小學就落下了什麼心理陰影,可以找他的小學同學問問。&rdo;
筱滿說:&ldo;這是付媛媛走過的路,也是翁情走過的路。&rdo;
&ldo;是林憫冬走過的路,也是曹律……付偉強走過的路。&rdo;
&ldo;曹律對村民來說不算是外人,也就不算是生面孔。&rdo;
趙尤點頭,兩人走到了64號門前了,周遭靜謐,趙尤先推了推門,推不開,從門縫裡看,兩扇木門從裡面用一根大木拴頂住了。筱滿敲門,說:&ldo;老五,是我。&rdo;
過了會兒,門開了,那流浪漢老五站在門裡看著筱滿,又看了看趙尤。筱滿拱了拱趙尤,趙尤問道:&ldo;你們幾個人啊?&rdo;
老五伸出五根手指,隨即眼珠一轉,指了指自己,憨笑道:&ldo;加上我,是……&ldo;
他比了個&ldo;六&rdo;,手一通搖晃。
趙尤掏了三百塊塞給他。筱滿說:&ldo;借你地方看看。&rdo;就要往裡去。可那老五還堵在門口,伸著脖子道:&ldo;今天來的記者,拍快手,拍抖音的那都得是這個數。&rdo;
他比了個&ot;八&ldo;。筱滿笑了,老五客氣道:&ldo;筱警官,咱們老交情了,給你這個數。&rdo;
他又比&ldo;七&rdo;。
趙尤笑了笑,拉過老五的手,溫聲道:&ldo;老五哥,您的身份證還在身上往後就別在紅旗橋那兒瞎轉了,那兒警察一天巡三次,見了生面孔就查身份證,查到了那就要往原籍遣返的,還是您的證早賣給九爺了?一般人也就給個這個數吧?&rdo;
他在老五的手心裡寫了個&ldo;四&rdo;。
老五吞了口唾沫,拿了三百塊,放他們進了院子,他吹了聲唿哨,只見五個流浪漢陸續從屋裡出來了。趙尤一一看過去,之前他在黑山裡全見過,他問道:&ldo;最近見過薛左手嗎?&rdo;
老五說:&ldo;原籍遣返了啊。&rdo;他和趙尤敬了個禮,賠笑:&ldo;您二位慢慢看,想看多久看多久,我們在外面候著。&rdo;
第二十一章 趙尤(下)
屋裡有臺電風扇,散落著一些燭光,好幾根長短不一的白蠟燭不是放在破碟子裡就是放在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