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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麻袋動都不動一下了,黑衣人才散開來。白芷再次扒下麻袋,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臉,她伸手扯下了塞嘴的布團。
白老爺鼻子裡淌著血,氣若游絲道:“我……我說了我要……要活……”
白芷奇道:“你這不是活著呢嗎?”
白老爺重重咳了幾下,這回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老頭,你挖墳砸骨的時候,就沒想到有今天?”白芷冷聲道,“這次我給你留條命,下次就不一定了,拿人錢財替人幹髒事的時候要想好,有命拿錢,有沒有命花錢。”她對身後的黑衣人揚了揚下巴,“把他扔回白家去。”
黑衣人扛起麻袋,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巷子裡。
這一遭下來,白芷突覺十分疲憊,拖著步子回到了倚水苑。
廂房裡亮著一豆燈光,窗子上映著一個正在看書的人影。
白芷看著這道影子,下意識地腳步頓了一下。
林初七的話和亂燕紀的記載在她腦子裡打架,她使勁搖了搖頭,想把它們全晃出去。
就算他真是兇獸,至今都還沒露出獠牙,現在也不是該怕的時候。白芷長長吐了一口氣,推門進屋。
顧宴仍坐在老地方看書,聽到聲音抬頭溫笑道:“你回來了。”
光這麼看,何止不是兇獸,簡直溫和得像個瑞獸。白芷實在是分不清了,最後乾脆隨心而行,打趣道:“你怎麼搶我的詞兒呢?”
顧宴笑而不答,而後雙手捧起了桌上的木盒遞到她面前:“近來的事長風都和我說了,這是令慈的遺骨,他們說盡全力也只找到了這些。”
白芷接過木盒,開啟蓋子,裡面只有十來塊指頭大小的碎骨頭,跟原主小時候撿人家玩的豬骨頭羊骨頭好像也沒什麼分別。她輕輕地觸控這些骸骨,指尖上冰涼的實感一時間令她覺得心頭一片酸脹。
她和原主,在風雨飄搖了小半生的此刻,竟以這種方式有了娘。
“骨頭都砸碎了,這些已經是來之不易。”白芷合上蓋子,“我打算離開了侯府再找地方安葬,盒子放屋裡的話,你忌諱嗎?”
“不忌諱,但放無妨。”
白芷把盒子仔細地收在了自己的大木箱子裡,自嘲道:“我還想著人死燈滅,一具骸骨有什麼好留戀的,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