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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烏雲,我們到那邊去。”鬱竹扯了扯韁繩。她看見不遠的樹下,站著三四個人,其中一個正朝她招手。那是他的表兄,二皇子晏之安。
烏雲是去年鬱竹生日時,南安老郡王特地命人從南郡送來永州的。馬的毛色甚為奇特,全身上下以膝關節為界,以上部分毛色純黑,以下部分則毛色純白;馬兒跑動起來,蹄子飛揚,遠遠望去,宛如一片烏雲覆在雪原上,是以命名“烏雲蓋雪”。鬱竹嫌麻煩,去了後兩字,直呼“烏雲”。
晏之安看見她,目光先是有些詫異,接著便微笑道:“好俊的馬。”他今日穿了件深青色的素織線羅袍,手裡牽了匹全無一根雜毛的黑馬。
鬱竹也笑了笑,欠身道:“殿下好。”
兩個人站在樹下閒聊了會。
草坪上幾十匹馬緩行疾馳,參差來往。那馬兒攸忽往來,馬蹄踏得震天響的,騎者多是洋洋自得的公子爺;而那馬兒行得小心翼翼的,背上馱的多半是騎得東倒西歪、裙裾飛揚的千金小姐。近來騎射之風在貴族圈裡頗為盛行,就連平時嬌滴滴的閨閣小姐也會偶爾上上馬背,以示自己品位超凡脫俗。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鼓掌歡呼聲。鬱竹循聲望去,見草坪那邊的一排涼棚裡,已坐了不少人。
“鬱竹,我們去看看罷。”
“好。”
兩人牽著馬穿過草坪。
淺淺的草中,豎著個圓靶。一枝箭“嗖”地飛去,箭頭正中靶心。
“好啊!世子好箭法!”涼棚裡的人紛紛歡呼,“啪啪”地為場中的騎馬少年鼓掌。
這位世子騎馬的身法、拉弓的架勢果然不錯。鬱竹看了會,心想。
“趙小姐――”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她扭過頭,發現四皇子晏之原正抬起眼皮看她。
晏之原交疊著兩條長長的腿,舒舒服服地窩在涼棚最深處的一張太師椅裡,手裡還託著盞正冒熱氣的白瓷茶碗。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鬱竹,目光忽地落在烏雲身上,接著,嘴角抽動了一下,道
“趙小姐,你那匹馬,倒底是從煤堆裡牽出來的白馬,還是從白灰池裡牽出來的黑馬?”
周圍幾個少女隱忍不住,“咭”地笑了出來,隨即用手捂住了嘴巴。
鬱竹也沒作答,她將韁繩交給內侍,上前淺淺施了一禮,道:“殿下。”
晏之原努了努嘴,胡亂揮揮手,道:“罷了。”
片刻工夫後,他臉上的懶散表情收斂了些,身子也稍稍坐得正了些,因為晏之安自鬱竹身後走了出來。
“你也好生閒適,怎不上場練練身手?”晏之安笑著坐到晏之原身邊的椅子裡。
“皇兄尚未上場,小弟怎敢僭越?”晏之原亦笑笑。
鬱竹也撿地方落了座,只不過離那兄弟倆有十來張椅子之遠。
她將目光移往場內。
北嶺世子已下場休息。草坪上人馬三三兩兩,騎者大多勒著韁繩在談笑,偶爾朝圓靶射去一箭。
突然,一匹赤馬疾馳而出,衝入場內。
場內頓時有些混亂,人馬紛紛走避。
赤馬徑自繞場跑了一圈,馬上之人直起腰,彎弓搭箭,瞄準靶心,“嗖”地飛出一箭,那箭正中靶心。赤馬並未因此停下,跑過半圈後,又一枝箭射中了靶心。場外喝彩聲響成一片。
連射十來枝箭後,疾馳的赤馬才漸漸緩了下來,慢慢跑回場邊。騎者“噌”地跳下來,將韁繩扔給內侍,一甩袖子,昂首闊步踏入涼棚。
他也不和旁人打招呼,徑自往椅子裡一坐,端起內侍送上的茶,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將空杯往桌上一頓,哈哈笑道:“痛快痛快!”
一片溢美聲中,那人仰起頭頸,脾睨四顧,滿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