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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的晚上,本地學生能回家的都回家了,出去玩的也都出去玩了,留在學校的不算多,大路尚能找到些人,小路上就實在是人煙稀少了。
當時光線昏暗,我看不清楚,就隱約瞧見那告白的女生有頭濃密的大波浪捲髮,身材纖細,聲音十分甜美,有些像獵弓社那個捲髮女孩。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女孩雙手背在身後,緊張地絞緊。
「抱歉。」摩川垂眸看著女孩,搖了搖頭。
可能是從宿舍被叫下來的關係,他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白色短t,讓人看著都替他覺得冷。
女孩顫抖了下,從身後拿出一樣東西遞給摩川。離得有些遠,我只看到那東西在路燈下一閃一閃的,像是某種金屬製品。
「這是我自己做的,你……你能不能收下?」女孩聲音可憐兮兮,我聽著都有些心軟。
奈何摩川郎心似鐵,仍然只是那兩個字:「抱歉。」
他的語氣並不冷硬,態度也溫和,但距離感十足,也很堅定,讓人不會過於傷懷被拒的同時,又妄想自己可能還有希望。
「特地給你做的,也送不了其他人,你要是不要……就扔了吧。」女孩大著膽子扯過摩川的手,將自己的手工禮物硬塞了過去,隨後唯恐對方再還給她般,急忙忙轉身跑了。
摩川手舉在半空,注視著女孩跑遠,並不追上去。過了會兒,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沒有任何留戀,將它放到了不遠處的一隻垃圾桶上。
「好歹是人家送你的東西,不要也不用扔了吧?」我看不過去,撥開一根花枝從陰影處步出。
離得近了,發現女孩送的是一條自己串的編織手鍊。銀色的編織繩上編著各種複雜的結,搭配一些串珠和掛牌,精美又不失時尚,是份頗為用心的禮物。
摩川瞥了眼我出來的地方:「你偷聽?」
這話說的,我不悅道:「別說這麼難聽,你們不擋著我的路我能聽到嗎?」
「我不需要。」他的面容在路燈下透出一種不近人情的冷白。
我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我上一個問題,我指責他不要也不用扔了吧,他說他不需要。
「就一條手鍊,你收了不戴不就行了,何必糟蹋人家心意。」
可能是從小的家庭原因,讓我在對待男女的態度上不自覺產生區別。我雖然喜歡男人,可從來不覺得男人在我這裡有什麼特權;我不喜歡女人,但很容易對女人心軟。
我可以輕易地對一個男人說出和他在一起是因為無聊,卻無法坐視一個女孩的心意被踐踏。這會讓我不可避免地想到柏齊峰,儘管我與他是那樣的相似。
一陣不合時宜的微風吹過,將樹梢上本就搖搖欲墜的梨花盡數吹落下來,淋了我和摩川滿身。
一片粉嫩的花瓣沾在他頭上,他毫無所覺,忽然笑了:「那和扔了有什麼區別?」
我一時語塞,想著這怎麼能沒區別呢,偏又礙於他倏忽綻放的笑容,無法快速組織出反駁的語言。
他一點點落下唇角,黑眸發沉:「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們夏人喜歡曖昧不清、藕斷絲連,但我們層祿人不喜歡那樣。」
「沒有意義的事,也不該給任何希望。」
身下一震,我悠悠從熟睡中醒來,思緒還停留在夢裡漫天飛花的夜晚,耳邊已經響起機械式的飛機播報聲。
「親愛的旅客朋友們: 我們已經安全地飛抵目的地……」
看向舷窗外,只是幾個小時,我就從雪山連綿的厝巖崧,回到了高樓林立的海城。不過才離開一個月都不到,再回來,卻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您好柏先生,飛機已經停穩,可以下飛機了。」空乘見我久久沒有起身,微笑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