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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站起身,不想再跟我玩這弱智遊戲。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他,「嘩啦啦」,我們之間的棋盤、棋子驟然翻倒,摔到地上,一時狼藉一片。
「摩川!」我沉下臉,五指收緊,整條手臂都因過於用力而顫抖。
他垂眸睨著我,依稀間,彷彿與蓮臺上那座金色的鹿神像重合了。他睥睨著我,就如鹿神睥睨著眾生,無悲無喜,冷漠無匹。
手臂一點點抽離,最後一角袖子滑過我的指尖,我徒勞抓握著,卻再也沒能碰觸到他。
摩川彎腰拾起地上的手機,寂靜的殿宇響起敲打電子鍵盤的聲音,片刻後,他將手機還給我。
「忘了。你回去吧。」他簡單粗暴地用兩個字將我打發,然後請我離開。
五指緊握成拳,我瞪著他,一掌重重拍在几上,帶著幾分惱怒拂袖而去。
第二天,我是晚上的飛機,但棚葛離機場還要兩個小時路程,為防路上有變,我吃過午飯就啟程了。
將行李放到車上,嚴初文一腳油門,沒兩分鐘又停了下來。
我見他停在前往鹿王廟的長階下,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停這幹嘛?還有人啊?」
「好歹相識一場,走了不用去打個招呼嗎?」嚴初文指了指上頭。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長階盡頭若隱若現的莊嚴廟宇。一咬牙,還是拉開車門下了車。
「你等我十分鐘,我打個招呼馬上回來!」
三步並作兩步,上千節的臺階,我沒幾分鐘就跑到了。而非常巧合的是,我快跑到山頂時,摩川竟然正好也從大門裡出來。
我們在看到對方的第一時間就各自停下,沒有再往前走。
「我要走了。」我停在幾米外的臺階上,仰頭注視他,想說的有很多,輾轉於齒間,吐出來的卻只有這四個字。
我來時,他就像一名不染凡塵的神祇,聖潔端莊;我走時,他仍然像這世間所有神靈一樣,不言不語,無欲無求。
我的到來……沒有改變任何東西。
「……就這樣吧,再見了。」我沒有再靠近,與他告別後,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他往前走了兩步,朝我伸出手,將什麼東西遞了過來。
我定睛一看,是幾張對摺的百元大鈔。我立刻明白過來,這是要還我醫院那天的錢。
盯著那幾張紅票子,我既覺得合理又覺得有些荒唐,喃喃道:「你他媽竟然還記得要還我錢……」
我往上又走了幾步,伸出手,捏住那疊鈔票,笑了:「咱倆之間,就是要乾乾淨淨,誰也不欠誰是嗎?」
他保持緘默,緩緩鬆開了手。而在他鬆手的一剎那,不甘到達頂點,我幾步上前,在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前,發狠似的一把抱住了他。
這是個單方面的擁抱,也是個訣別的擁抱。
「我這次走了,大機率不會再來了,你好好當你的頻伽吧。」
能感覺到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推開我,但不知為何臨了還是隱忍下來,任我冒犯。
鼻尖蹭過他的耳廓,我慢慢退開,強迫自己不再看他,疾步往山下而去。
行到半山腰,迎面走來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身量極高,穿著層祿服飾,身後背著個揹包,長發深膚,五官深邃,長得……很像摩川。
我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我,但我們各自都沒停下腳步,就這麼錯身而過。
原來是出門等外甥。對嘛,這樣才合理。
回到車上,嚴初文發動車子,沿著導航一路前行,開出棚葛時,突然來了句:「該說的都說了吧?」
我調低座椅靠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聞言笑道:「人止語呢,我跟他能有什麼好說?」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