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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血濺當場。在那樣的情形下，也只有這樣，容遇才會放他們離開……
然而，就這樣放任著她和顧懷琛在一起，一點也不像容遇的行事作風。
她的心隱隱地焦慮起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月上中天，淺淡如鉤。
流芳站在庭院中，夜風微涼，懷琛把披風給她披上，流芳忽然說：
&ldo;我們會安全地離開陵州嗎？&rdo;
懷琛點點頭，今夜是最後一夜，只等明日清晨上了船，他的心便能放寬許多。
流芳搖搖頭，&ldo;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就這樣放我走。&rdo;她抬頭望著懷琛，&ldo;我想回韓王府一趟……&rdo;
&ldo;不行。&rdo;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心痛地望著她說：&ldo;既是決定了跟我走，就不要在我面前想著別人！你記住，從那一天起，你和他什麼也不算，我們三個，誰也走不了回頭路了。&rdo;
流芳垂下頭，說道：&ldo;是沒有回頭路可走。我答應跟你走，並不等於，我和你就回到從前了。你，顧懷琛，不過是我的哥哥而已。&rdo;
她轉身就走，氣他的偏執，也氣自己的軟弱。
顧懷琛皺眉，身形一動擋在她身前，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低聲喚她道：&ldo;流芳，不要想他了，他並沒有你所想像的那般在乎你。&rdo;
流芳愕然地看著他，目光有些清冷。
&ldo;知道我們為什麼能安全地離開陵州嗎？那是因為，我和他做了一個協定。&rdo;
&ldo;我會讓皇甫重霜活著離開繁都，西乾九州，劃蔚海為界，分而治之。&rdo;
流芳震驚，看著他喃喃道：&ldo;顧懷琛，你瘋了。&rdo;
他伸手輕輕地拉過她的手，然後攬過她的纖腰，擁著她嘆了口氣，說：
&ldo;那天我以為自己必死，睜開眼睛卻見你利刃穿胸時，你受傷後高熱不退，可是口中唸的都是另一個人的名字時，我便要瘋了。流芳，還有什麼比失去你的人失去你的心更讓我痛苦瘋狂？&rdo;
流芳心裡什麼滋味都有，&ldo;你要的是什麼？&rdo;
&ldo;我要的，只是百里煜今生不要再糾纏於你。&rdo;
她身子驀地一僵，用力推開他，傷口痛得讓她不自知地皺眉：&ldo;他答應了？&rdo;
他望著她，只吐出兩個字：
&ldo;是的。&rdo;
流芳僵立在原地，渾身冰冷，夜風彷彿從衣領袖口鑽進了她的五臟六腑，伴隨著心裡裂開一般的疼痛頃刻間走遍全身。
怪不得，周圍的環境如此的安靜，沒有跟蹤探尋，沒有搜尋追捕。
原來，自己賣了一個好價錢，等著來年銀貨兩訖。
她抬眸，冷冷地看著顧懷琛，說：
&ldo;我是不是該感激你，那麼慷慨地替我證明瞭人生中的一大謬誤？！&rdo;
她頭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間，用盡全身力氣摔上門。
十天了，她的傷很痛，可是心痛更甚。
總在自責自己傷了他的心，總是自責自己沒有把話解釋清楚。
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她想，怎麼就不明白呢？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顧懷琛是哥哥，她要跟他走，可是並沒有說她不會回來呀！她本來的打算就是等顧懷琛上了船到了安全的水域，她就會偷偷地潛泳回陵州。
那日若是顧懷琛死了，她和容遇還能毫無芥蒂地執手千年嗎？
可惜，他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