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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頭子,這種酸詩你從哪裡聽來的?&rdo;
老韓王一拍腦袋,&ldo;對了,顧六說的!就是就是,像你祖爺爺這樣有涵養的人哪懂得這坊間俚俗的酸詩?!&rdo;說著連忙閃身從搭在簷上的梯子落下地面,飛快地離開了。
四周又恢復了一片靜寂。
惟有他的心,無法入靜。
此情無計相迴避。
他又想起了那雙閃著慧芒的墨如點玉的眼睛,想起她算計人時眼角眉梢浮現的靈秀之氣,想起她輕柔中帶著韌性的聲音,帶著零星的脆響叫他&ldo;表哥&rdo;,想起更深夜寒時她手腳並用的糾纏……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放了她,不啻於讓風箏斷了線。他只怕,她從此遠離他的視線,今生錯過。
可是不放……他憑什麼不放?憑他是她有名無實的夫?
流雲居內,他站在窗前妝檯前,紋鳳五彩妝奩銅鏡反she出幽暗的冷光,猶記得她每日晨起拿著透著淡褐色光澤的玳瑁梳子梳發,偶爾對他不經意的回眸一笑,伴著淺淡的晨曦暖暖融融地照進他的心裡去。
她不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樣子,在他眼中,一直都很美。
如今人去樓空,只餘寂寞的玳瑁梳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嵌著幾根凌亂的髮絲,在夜風中微微顫動。
妝檯上一個淺綠色香囊,他從來沒有見過。他蹙眉,開啟,往手心中倒出一撮香花香糙,還有一顆朱紅色的藥丸。
他眼神一痛,把藥丸放到鼻端嗅了嗅,薄唇深抿,牽扯出一抹濃濃的諷刺。
陵州城內一所隱秘的民居中,流芳驀然驚醒過來,只覺得右肩牽扯出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她額上遍佈細密的汗珠,虛弱而無力地坐起來。
昏黃的燭火,青色的紗帳,她恍惚起來,不知身在何處。
&ldo;流芳。&rdo;顧懷琛走進來,看見她醒了,連忙放下手中的藥碗,坐在床沿往她背後小心地放好一個墊子。
&ldo;我聽到有人吹陶笛的聲音。&rdo;她望著他,眼中有些急切,&ldo;你聽到了嗎?&rdo;一連幾天,她常常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那天籟一般的聲音,可是醒來後除了初夏時節的蟲鳴鳥叫,她什麼也聽不到。
&ldo;你聽錯了。&rdo;顧懷琛溫和地笑笑,笑容中閃過一絲苦澀,&ldo;什麼聲音也沒有。&rdo;他端過藥,遞到她面前,她苦著臉把藥一點點地喝了下去。看見他開啟小紙包取出兩枚蜜餞時,才笑了,說:
&ldo;你還記得。&rdo;
懷琛按捺住心裡的波瀾,他當然記得,他怎麼會忘了?
一切都不會太晚。他對自己說,那兩年的空白,他可以用餘生的時間一一補回。他相信只要把她一直帶在自己身邊,不管她的心裡有誰,到了最後,她惟一能愛,惟一能依靠的人只有他,顧懷琛。
&ldo;你的傷好多了。我們後天就離開這裡,離開陵州。&rdo;他說,語氣裡有著淡淡的不容置喙。
流芳的面容有些默然,&ldo;這幾天,他,沒有派人來……&rdo;
懷琛握住她的手,&ldo;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受那樣的傷了。傻丫頭,為什麼要跑出來擋了那一劍?你昏迷的那幾天,我恨極了自己,你知道嗎?&rdo;
流芳不著痕跡地抽開自己的手,心裡不知為何布滿失落。只要一想起那日容遇看著她痛楚難當的眼神,她的心便被揪住了一般,痛,而有些空洞。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衝出來擋了那一下,只知道自己不願見顧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