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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查完最後一個抽屜,不免失望了,原主與阮蘭沒有任何的往來信件。原主的生母真是她嗎?如果真是她,為什麼這麼多年她不聞不問?正想的出神,茶妹端著漆盤進來了。
“姑娘,吃中飯了。”邊說邊放到案几上。
阮碧看了一眼,見份量雖然也比從前小了,卻不是太明顯,在心裡笑了笑。當即坐下吃飯,立在一旁的茶妹小聲地提醒:“姑娘別燙著。”這其中隱隱透出的關切意思,讓阮碧詫異地抬頭看她一眼。
茶妹有點不安地搓著手,說:“姑娘,方才我在廚房,碰到姑娘從前的丫鬟冬雪了。”
原來如此,冬雪終於有所行動了。
阮碧心情大好,把所有的飯菜都吃了個精光。
第二天大早,阮碧剛用完早飯,湯婆子蹭了進來,殷勤的近乎諂媚地問:“姑娘信寫好了沒有?”
阮碧把昨晚寫好的信遞給她,感激不已地說:“必不會忘記婆婆的大恩大德。”
湯婆子接過信揣在懷裡,為難地看著阮碧說:“姑娘,這驛站一般只寄官府官家的往來信件,其他人寄信要……打點的……”
阮碧點點頭,從妝奩裡摸出二百文遞給她。
湯婆子不接,說:“姑娘著實為難我了,這點錢是叫不動驛站的那些人的。”
阮碧又摸出二百文,見她還是一臉為難,只要再摸出二百文,苦惱地說:“婆婆,我無啥進項,你看……”
湯婆子心裡早樂開花了,臉上卻裝出勉為其難的樣子說:“少是少了點,到時候老婆子只好拉下一張老臉來求他們了。”邊說邊接過六百文,揣進懷裡,“五姑娘,老婆子這就去託人把信寄出去。”
阮碧點點頭,期盼地說:“一切拜託婆婆了。”
“姑娘等我的好訊息。”湯婆子懷裡揣著信揣著錢,心裡樂開了花。急衝衝地走出蓼園,也不多想,直接奔大夫人的院子裡去。到大夫人院子裡,見二姑娘站在廊簷下面拿著銀勺子喂八哥,她趕緊走過去,滿臉堆笑地行禮:“二姑娘早安。”
二姑娘見她面生,問:“你是哪個院子裡的?”
湯婆子說:“老奴姓湯,人家都叫湯婆子,如今在蓼園東廂房當差。”
二姑娘臉上露出鄙夷之色,說:“你不在那裡當差,跑這裡來幹嗎?”
“五姑娘讓老奴託人寄信給蘭大姑娘,我來跟大夫人稟告一聲。”
二姑娘頓生好奇,問:“信呢?”
湯婆子從懷裡掏出信,畢恭畢敬地遞上。二姑娘把銀勺子遞給大丫鬟春雲,接過信,看了一眼,對春雲:“賞她。”說著,轉身進了屋子。大夫人在偏廳裡看賬目,見她拿著信進來,問:“誰的信?”
“小五寫給姑姑的。”
大夫人驚異,說:“從前不見她寫信,這會兒倒開始寫了?抽出看看,都寫了什麼。”
二姑娘抽出信,飛快地掃了一眼,遞給大夫人說:“甚是稀鬆平常。”
大夫人接過信看了看,信上只是寥寥幾語,果然都只是最平常的問候語。不免奇怪,說:“也不知道塞了多少銀子送出的信,就寫這些東西,這五丫頭搞什麼鬼?”
“誰知道。”二姑娘漫不經心地說,“她做事向來就這麼不著邊。”
大夫人笑了笑,說:“確實。”把信隨手扔進抽屜裡,不再管它了。
湯婆子得了二姑娘的五百文賞錢,心裡美滋滋的,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聰明,兩頭都得好處,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見到大夫人。不過這一回不成,下回總成,湯婆子想著,過幾天再催阮碧寫封信。
回到蓼園東廂,進裡屋,笑呵呵地向她阮碧行個禮,說:“姑娘,事已經成了,只是廣州路遠,怕是要等上一陣子才有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