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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情包袱的巨大壓力,常常瀟瀟夜雨,而不敢取捨。不要我變成泥菩薩,自身難保。請支援我,為中國教育,再燃燒一次,請求你,改變對待我的方式,寫信來鼓勵的時候,不要強迫我回信,不要轉託人情來請我吃飯,不要單個的來數說你個人的傷感要求支援,更不能要求我替你去佈置房間。你丟你撿,不是你丟叫我去撿;你管你自己,如同我管理我自己吧!
誰愛國家,是你還是我?
當我,為中國燃燒的時候,你——為什麼來擾亂?你真愛我嗎?你真愛中國的希望嗎?問問自己!
母親不許我發表這篇稿子。母親是個經歷過人世風霜的周全人,她因此有懼怕,本能的要保護她的女兒。
可是,女兒是不悔的人,這份不悔之前,有她的三思而後行,有她一向不為人知的執著、冷靜與看守自己。人,看到的只是三毛的眼淚和笑容,在這份淚笑之間,還有更巨大的東西在心裡醞釀,成熟,壯大。反過來說,萬事都是有益,在這一場又一場永無寧日的應酬和勉強裡,我被迫出了心裡的話,被迫出了不屈服的決心,也更看清楚了,自己的付出,在哪一個方向才是真有意義。
回過來說我的教學和孩子,我知道要說什麼。孩子,我們還年輕,老師和你們永遠一起年輕而謙卑,在這份沒有代溝的共同追求裡,做一個勇士,一個自自然然的勇士。如果你,我的學生,有朝一日,屈服於社會,同流合汙,而沒有擔起你個人的責任和認知,那麼,我沒有教好你,而你,也不必再稱我任何一個名字。
三毛,你又胡鬧了,你還不去中南美洲,你還在中國又中國,你走不走?
不要急,故事慢慢的總會講,我去了一趟回來都還沒講完,你沒去的怎麼急成那個樣子。
我們先一起在中國工作工作,再去遊玩中南美洲好不好?
你不是自相矛盾,你上一段文章裡不是工作時遊戲、遊戲時工作嗎?自己講的話,怎麼又反悔了?三毛——我沒有矛盾,這是你個人體驗的層次問題。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句話,你懂了嗎?我不曉得。我懂了嗎?我確定懂了。
這個社會的可恨與可憫,就在於如我母親那樣怕事的人太多,而怕事後面一次又一次的教訓,卻是使得一個人不敢開口的原因。
但是,當一個發願做清道夫的人,難道怕衣服髒嗎?
當,沉默的大眾,不再是大多數,而是全部的時候,我們這一群平凡的人,到哪裡去聽真理的迴音?
不,你又弄錯了,我的朋友,我仍然記掛你,愛你,沒有因為教書而看輕了任何人世的情懷、溫柔和社會人際關係的重要。我只是在請求一份瞭解、認同和生活方式、時間控制的改變;也更在於自我的突破和智慧,這都又還不夠,我只能要求自己,在一份行動的表現裡,付出決心、毅力和不斷的反省與進步。
不然,什麼都是白說了。
我的長輩、朋友、在我有著大苦難時曾經為我付出過眼淚的讀者和知己:
我知道。當《野火燒不盡》那篇文章發表的一剎那,已經傷透了您們真摯愛我的那顆誠心。
愛我的朋友,我沒忘掉您們與我共過的每一場生死。我還在,請給我補救的機會,不在為你們錦上添花的時刻,而在雪中送炭時才能見到的那隻手臂和真心。
原諒我吧!在我的心裡,有一個人,已經離世三年了,我一樣愛他,更何況活著的你們?瞭解我,永遠是真誠的那顆心——對你。
不要怪我在山上不肯見你們,不要怪我不再與你們歡聚,不要看輕我,更不要看輕你自己在我心裡的份量。我只是已經看穿了看與不看之間的沒有分野。我只是太累了。
請不要忘了;一個離開了這片土地已經十